心如明镜的第三天（1 / 2）

徇玉江对所谓“世界大战”的关注度,比外界想象中的还要再低一大截。

比起关心天下大势，她更在意的是那座神根岛,和岛上的那座遗迹。

她曾经试图完全放开自己的灵觉，任由自己感受世界的每个角落,所以她清楚的知道,同样的遗迹还有不少，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某些遗迹已经被人利用起来的缘故，她始终没有找到最接近中心的那一个。

就在她对着地图苦大仇深的时候（她好像经常陷入这种选择愁绪中）,黑色骑士团已经和布里塔尼亚你来我往的打红了眼，在某个似乎挺平静的清晨,玉江突兀的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波动。

就是这个！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这股波动绝对是最中心那座遗迹散发出来的！

同一时间,黄昏神殿中的亲属相认戏码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鲁路修几乎是怜悯的看着自己似乎早就疯狂了的父母,听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复述有关诸神黄昏的计划。

“你们认真的吗？”

他神色薄凉的歪了歪脑袋：“你们能对付中华联邦的那个女人了吗？”

玛丽安娜温柔的注释着他，笑着说：“她非常的强大。”

“但再强大,她也只是众生的一部分。”

“哪怕她拥有单枪匹马撕裂战线的能力，一旦沉入C的世界，也必然会变成我们的一部分。”

鲁路修其实完全没有听她在说什么。

年少的魔王桀骜的鄙视着他能在这个昏黄空间所看到的的一切，大声命令众生的意识世界遵从他命就此静止，甚至眼睁睁的父母被它吞噬,先一步变化成【一部分】。

他原本是想冷笑两声的，然而C世界一有变动，他背后便立刻传来熟悉的女声。

“看不出来啊，”徇玉江的声音有些意外,“你还挺看得起我的。”

鲁路修面无表情的回头：“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差不多是在你父母说要靠吞噬意识集合体变成神的时候吧。”

“那你在这里要干什么呢？”

几乎完全不需要她去回答，鲁路修嘲讽似的叹了口气：“看到了那两人的下场，就不要觊觎这份力量——还是你们这些活久了的人都一个样，内心里潜藏着自我毁灭的**？”

玉江已经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

——C的世界，所谓众生意识的集合体。

玉江一直在努力压抑着的、那份属于无色之王的力量，本质上就是众生意识集合后产生的力量。

她时常会控制不住自己，险而又险的陷入无数灵魂构筑的漩涡，仿佛下一秒就要在无数的的人格当中迷失自己。

又时常觉得自己会因为控制不住的“饥饿感”而打开谋道闸门，肆无忌惮吞噬掉感知范围内的所有灵魂，进化成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儿。

但是现在看看……

她看着眼前升腾的螺旋和C世界里不断变换的记忆风景，突然有了某种神奇的感悟。

——原来最终形态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吗？

“你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鲁路修很确定入口的机密性。

玉江发了更长时间的呆，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神明只要听到呼唤就会出现，你现在勉强也算是我的信徒了，你心有所感，我就可以拿你当坐标用。”

已然变成魔王的少年嗤笑：“这世上哪有神明？”

“我只相信我自己。”

玉江心说对神明来说，所谓的信仰宽泛的很，了解、铭记、惦念甚至恨，都能算作是信仰的一部分，你不承认就算了呗？

她无可无不可的挑了挑眉，目送对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片世界。

玉江一直害怕自己变成某种怪物，所幸现在有了个现成的参照物——

——不死光环挤压之下，不论和多少重意识争夺，最后一定是她赢。

因为冬器才能杀死仙人；

因为神明彻底失去信仰才会死去；

因为卯月女神将与查克拉同在；

也因为窟卢塔存在于阳光、大地、树木和每一双火红眼中。

法则是相互排斥又互相包容的，因为有其他世界法则的【不死】属性加持，这个世界无法凭一己之力杀掉她的。

——既然已经确定她不会消失了，那么就算她吞掉这个神奇的世界，也只会有一个结果。

她会赢的。

她也确实赢了。

随着C世界不可逆转的破碎，玉江在虚幻与现实转合的交点中缓慢的找回了自我的意识：她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的感觉到，本我是多么的强大。

但在完成了这次蜕变之后，她意外的了解到了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看着像是变态、其实只会比她想象中更加变态的粉丝！

因为灵魂的起始维度不一样。

再说简单点，她是个穿越的三次元灵魂，呆的却是个二次元综合出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