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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但为君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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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凉这一次从雷境出来,修为堪堪突破了元婴期,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一连突破四层境界,也属于惊世骇俗的天才了。

要不是开了白鬼王这个外挂,直接吸收灵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但炼气,筑基,金丹在修真的道路上,处于比较基础的境界,从元婴期开始,才是真正的考验。

很多修士终其一生只能停留在元婴期,难以再往前突破。

元婴期,金丹化为元婴,灵魂寄宿于元婴之中,可分体而出,若遇到危险,只要元婴逃遁,便能重塑躯体。

境界的提升,修为自然也有了质的飞跃,肉身也变得极其强韧,不过,这样的修为放在天云宗弟子中都不算多厉害,顶多也就是比慕婵强一点而已。

她的几个弟子之中,萧沉陌,夜星,洛岐三人修为最强,尤其是萧沉陌,合体期巅峰,即将进入大乘期。

夜星则出生北斗仙宫,修为比萧沉陌差一点儿,但他身上一向法宝多,之前从原主这里勒索了一部分,他祭出法宝,应该能和萧沉陌打个平手。

至于洛岐……原主对他很偏爱,灵丹妙药从不吝啬给他,他修为也突飞猛进,但仔细一想,似乎并没有见过他真正展现实力,只是原主从前陪他练剑,每一次,他都没有落於下风。

还有一个殷念雪,她的天赋不亚于洛岐,可是一直以来,她主要修炼医术,因此忽略了她的实力,但上次在沙境中,她大规模降雪,直接控制住沙魔王,便可知她实力也非同小可。

宁凉倒在床榻上,这些弟子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除了洛岐都黑化了,谁知道‘仙门会武’之后他们会做什么?

她盯着床帐看了一会儿,还是爬起来,画出了召唤法阵。

突破了元婴,她必须试试能召唤出什么来。

灵力注入,召唤法阵上出现细微的光芒,宁凉在心中默默念着:来个战斗力强的!来个战斗力强的!来个战斗力强的!

片刻之后,光芒消失,宁凉看向法阵中心,一只……仓鼠正眦着两颗大牙看着她。

宁凉:……

她的心凉了半截,这一看就不可能有什么战斗力。

她拎起仓鼠的尾巴,正想把它从窗户扔出去。

这仓鼠害怕之下,胡乱挣扎,忽然‘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鼻子里瞬间冒出一个巨大的鼻涕泡泡,宁凉一时没有防备,被这鼻涕泡泡卷入其中,顿时,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天旋地转,身体如同坠入了无尽深渊中,不停地下坠着。

宁凉一瞬间有些慌,但片刻之后,还是拿出龙骨剑,在空气中一划,剑光形成一道圆弧,向着四周激荡而去。

然而,这剑弧却远远的荡开去,直到消失不见,都没有碰到任何边界。

宁凉有些惊骇,如此巨大的空间,她想要稳住身形都不可能。

没想到那小小一只仓鼠,竟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可是这小东西竟连她都坑!

忽然,坠落的下方,有刺眼的光芒逐渐亮起,宁凉下意识抬手挡住眼前的光,但片刻之后,她的身体已经轻飘飘地落地了。

脚刚刚踩在地面上,她就被人从后面狠狠推了一把,身子一个踉跄,便往前扑倒。

刚好扑到一双雪白的靴子前。

那靴子,踏着雪白的雾霭,洁净无尘,因为她挡了道,不得不停下来,随着雾霭扬起的衣摆也缓缓垂落,像是浸着雪色一般,熠熠生光,却有一种不近人情的清冷。

宁凉愣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头,顺着那素白淡然的长袍,看见了垂在腰侧的丝绸般的长发,然后,一片雪花落在脸颊上,带着微微凉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晶莹的雪片打着旋儿从天空落下。

她在皑皑风雪中,看见一张比霜雪还要清冷的脸,极其俊美,又冷淡到极致,似乎连落下的风雪,都对他退避三舍。

他垂下眼眸,漆黑的瞳孔也像是寒夜里的星辰,没有任何情绪,让人无端地畏惧。

可是,他眉心偏偏有一颗红痣,艳丽得仿佛破开寒冰的一滴血,从此红尘十丈,但为君故。

洛水之畔,初见墨蘅君。

宁凉呆呆地抬着头,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是墨云笙,又仿佛不是。

墨云笙温润如玉,病弱苍白,总是用一种很温柔的神情看她。

而眼前这个人,尽管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却冷得让人窒息。

因为她忽然扑出来,挡了他的路,周围的人已经纷纷跪下去,所有人都带着一种无比恐惧的神情。

宁凉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她呆愣的片刻,这位墨蘅君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重新迈步,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衣摆拂过,带起一阵清冷的风,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气。

跪在地上的人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跟上去。

无数人从她面前匆匆走过,最后,只有一个人停下来,对她伸出手。

“起来吧,墨蘅君已经走了。”这声音含着三分温暖的笑意,一听便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春风之中。

宁凉怔了一下,这声音十分熟悉……

她看过去,又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萧沉陌,他微微偏着头,俊美的脸上却挂着大大咧咧的笑。

宁凉彻底懵了。

回想上一次见萧沉陌时,他看向自己时那带着锐利寒芒的眼神,分明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一身孤傲之气,仿佛随时立于悬崖边,俊美,却咄咄逼人,仿佛染了血的宝剑。

“真可怜,吓坏了吗?”萧沉陌伸出的手,改为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声音了柔软,“别怕,墨蘅君只是性情冷淡,其实他,嗯……人挺好的。”

是吗?

那刚刚为什么他只是一停脚步,其他人就仿佛天要塌下来一样?

看她呆呆的表情,似乎真的被吓坏了,萧沉陌轻轻叹息一声,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递给她。

“酒能解千愁,不管是烦恼,恐惧,忧愁……喝了酒之后,统统都会消失。”

他把酒囊放在她手边,起身离开了。

宁凉低下头,看向酒囊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手,怔了一下。

她的手,比平时要小了一圈,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小姑娘小小的手。

她看了看酒,再抬起头,看了看那个按着腰间佩剑,一身玄色衣裳,大步潇洒而去的身影。

你刚认识的小姑娘喝酒,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宁凉刚准备爬起来,忽然听到‘砰’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破裂了。

眼前的光芒消失,纷纷而落的雪花也消失。

她坐在清凉殿的桌前,一只手按在桌面上,脑袋有些晕眩。

她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缩在笔架后面,看着她,全身每一根毛都在瑟瑟发抖的仓鼠,两颗板牙甚至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

宁凉震惊地看着这只小东西,如果方才它那鼻涕泡泡是一种攻击方式的话,她现在恐怕都凉了。

隐约记得刚坠入那片黑暗中,她当真是束手无策。

宁凉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对仓鼠命令道:“过来。”

仓鼠被她召唤来,不得不听命于她,迈着两条短腿,歪歪扭扭地走到她手边,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会说话吗?”

鼠鼠摇头。

“会写字吗?”

鼠鼠继续摇头。

宁凉只好说:“那我问,你摇头,或者点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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