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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5章 塞纳河畔会师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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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暖风吹拂着塞纳河畔的芦苇,一支骑兵队驻扎在诺根泰市镇。

战争的痕迹最近被清理殆尽,尤其是随处可见的战死者尸体,都被胜利者随意地扔到河中,任由平静流淌的河水将之默默推向巴黎——也能在沿途的某些村庄、市镇直接搁浅。

谁又在乎下游居民的感受呢?

布洛迪与他的伙计们奉命由北部的普罗万城南下,他们驻扎诺根泰市镇,不仅仅是要将罗斯旗帜插在河中的橄榄岛上,更是要完全占有本地的驳船。

之前的作战骑兵动作神勇,因为要持续作战,他们对诺根泰的野蛮搜刮,几乎仅限于捣毁洗劫了不远处的莫赫瓦山修道院。

本地的苏瓦松驻军战力羸弱,歼灭这些人后骑兵也没有搜刮到什么钱财,倒是敌军遗留的小船被认为未来还有用处。

马恩河是一定要注入塞纳河的,虽未去过巴黎,留里克基由一些同盟的法兰克贵族描述,意识到两河交汇处就在巴黎城郊。

若是利用缴获船只走水路发动突袭,罗斯军看似有两条道路可选,那样的话也意味着分兵。

留里克不想再将兵力浪费在与苏瓦松伯爵残部的战斗,他剑指巴黎,只想快点打到巴黎城下再图大计。如此一来,占领蒂耶里城堡、从马恩河进军的计划一闪而过就作废掉了,那座城堡以及周边村庄付之一炬,仅留当地的桥梁完好,以备未来的不时之需。

不仅仅要占

领本地小船,从北部蒂耶里城堡缴获的那十条船也将在几天后运抵诺根泰。

靠着现成的罗马古道,缴获的马车可以非常平稳地运输本也不大的驳船。

那些船只被放置在塞纳河后,一条船可以坐上最多十名士兵,坐上六人则是最稳定的。它们在罗斯人眼里都是最低等的驳船,使用它后根本打不出风采,然而很多人听说大王打算利用船只发动一些奇袭战。

默伦城?那是什么地方?

似乎是大军进军巴黎的必经城市,它毗邻塞纳河,附近就是茂密的枫丹白露森林。据同盟贵族供述,那座滨河小城已经属于巴黎伯爵的财产,攻击它完全契合罗斯军队的作战目标。有罗马古道穿城而过,道路也将持续眼神到巴黎。

所有的信息都证明着,罗斯军可以从普罗万、诺根泰两个集结点,再以水路并进的方式占领默伦,继而就真的打到巴黎城下了。

大家对胜利充满期待,骑兵们才结束与苏瓦松伯爵的鏖战,经过数日的休息,那些精疲力竭的年轻战士纷纷又觉得自己行了。

靠着从蒂耶里城堡缴获的粮食,骑兵士兵非但不愁饿肚子,他们已经开始带着弓矢进入最近的森林狩猎了。他们捕获了一些鸟兽,战士得以吃些新鲜的烤肉。

他们更不会亏待自己的战马,鉴于城市居民都逃走了,附近的麦田无人管控,正值茁壮成长期的黑麦、燕麦再需要一个月

就开始抽穗,他们放马进麦田任其自由啃食,罢了辅以精饲料,还要辅助喂一些盐。

马匹的恢复速度比士兵更快,当布洛迪所部战士们依旧有些胳膊酸痛时,胯下坐骑又恢复快速突进的能力了。

郁郁葱葱世界里突兀的出现一抹蓝色,那是罗斯旗帜上的交错蓝纹。

诺根泰的桥梁又被罗斯军占领,那些未被破坏的房舍就成了马厩与人员宿舍。他们不会在此地久居,至于要待到什么时候,即需要等候船只运抵,更需要等候步兵大军的抵达。

“雷格拉夫,到底是什么事情拖延你的速度呢?”

布洛迪很想知道,他的部下更想知道。

急于作战的兄弟们待在无仗可打之地,他们是一天都不想多等了。

就在他们百无聊赖享受夏日和风时,站在橄榄岛的战士竟远远看到一队马车正向桥梁方向狂奔。警惕的战士当即从罗马废墟的残垣断壁撤下来,他们不急于吹号,就靠着互相呼喊传达消息,很快训练有素的骑兵就在橄榄岛下的道路大规模集合。

布洛迪现在拥有尚可作战的骑兵二百骑,他们损失了很多兄弟而精华犹存。

他们下意识以为那是敌军,毕竟远离雷格拉夫负责指挥的主力军不会唐突地派遣马车队乱走,在此遇到敌人的概率肯定高于友军。

与此同时,一群黑衣人带着财宝行色匆匆地闷头赶路,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才从桑斯城夺路而逃的

教士们。桑斯主教韦尼隆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到兰斯城,他觉得自己只要足够快速即可躲避一切是非,虽说自己放弃整个教区、将当地命中全部扔给未知的举措有些无耻,至少自己把一切能带走的圣物都带走,那些留在桑斯城的圣人墓葬……只能寄希望于勃艮第人和诺曼人不要进行破坏。

桑斯主教也必须快速逃命,有关勃艮第人再度称王、传说中诺曼人最强大首领留里克打穿了“已知世界”,乃至非常劲爆的查理王子自称法兰克国王,所有事情必须告知兰斯大主教辛克马尔,以便兰斯方面早做打算。

桑斯主教不便于主动发表自己对时局的见解与做出决断,他是紧跟兰斯大主教的,如果辛克马尔宣布自己不再支持“皇帝”洛泰尔,转而支持查理王子一切行动合法,自己也会跟进。

韦尼隆逃命之余也在思考,他个人出于利益考量是支持查理王子的。因此查理不一定会承认勃艮第人对桑斯教区的占领,甚至对勃艮第人复国一事都不会支持。

一旦辛克马尔代表整个兰斯支持查理王子,未来整个法兰克族裔都会支持他们的新国王,届时法兰克人又会如支持洛泰尔一样支持查理了。因为上一个叫做查理的国王就是“查理曼”,法兰克的荣光在查理曼在位时步入巅峰,也许新的查理会匡扶一切。

桑斯主教的脑子很乱,他身边的教士们

因地位太低都不敢有任何个人主见。

他们是一支毫无武装的逃命队伍,也对罗斯骑兵的事情一无所知。韦尼隆根本不担心被某些军队半路截胡,他们坚信忠于王室的苏瓦松伯爵的势力可以暂留大家住宿,罢了再转道东方直奔兰斯。

至于苏瓦松伯爵的结局,他估计是敌不过查理王子、勃艮第人以及诺曼人的联军。一些大贵族的安危根本不是桑斯主教考虑的事,他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因为马车里的钱财、圣物必须运到兰斯,那是比生命还贵重的。

在教区划分上,兰斯与桑斯就以塞纳河为界。诺根泰市镇已经属于兰斯大主教区管理,倒是治权上完全属于皇帝。

他以为诺根泰市镇一片平静,没有多想就在大路持续奔走。御马的下级教士平日里不会离开桑斯城,很多人没有去过诺根泰,更没有深入涉足皇帝的直辖地以及苏瓦松伯爵领,他们对当地一无所知,仅获悉沿着大路走可以抵达兰斯。

他们对突兀的罗斯旗帜一无所知,只是凭借着所学的知识觉得自己看到的旗帜,其上标识的是“圣安德烈十字”。

远远看起市镇一切平静,然而当他们看清那些草垛房与桥梁后,就看到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冲出来。

直到马车队对突如其来的骑兵截住后,普通教士还以为自己遇到的是效忠皇帝的骑兵。

这些穿着有蓝纹白色罩衣的骑兵毫不客气,

一些人看到俘虏的不过是一群黑袍教士,警惕一下子就消散了,很多人嫌热摘下头盔露出黄金般的头发,个别教士见状才开始惊恐揣测来者可能是诺曼人。

“把他们都拉下来!不服的都砍死。”

布洛迪一声令下,不少战士拔剑下马,他们以暴力手段将教士们一个个拉下车了。因为有教士或是出于恐惧不配合,此人被一剑刺中,在极度哀嚎中倒在血泊里。

惨剧惊呆了所有教士,很快主教被从篷车中拖出来,韦尼隆看到被杀的教士,看到一众金发骑兵,所有的幻想一下子就破灭了。

合辙列日主教哈特加的警告全都是对的,诺曼人不但存在,且真的肆虐到了桑斯。

他的主教高帽被薅下来,宝石被好事的战士扣下,帽子本身再在嘻嘻哈哈的战士手里把玩。罗斯战士有意捉弄这个心灰意冷的教士,大家盘算着如何处决这群蠢材。

突然间,只听那被夺了帽子的老男人紧张地问道:“你们?罗斯人?”

一听法拉克语的问询,布洛迪放松的脸立刻紧绷起来。

他下来马走进老教士,一把攥着此人的衣领,干脆以拉丁语反问:“你很聪明,居然知道我们。你……是谁?”

“你……居然懂得神圣语言……”

“我在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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