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6章 狼嚎森林战役爆发(2 / 2)
长弓手,被要求集体爬上各个房舍的房顶,哪怕房顶处一定立足不稳,那里是战术制高点,可以最大程度发挥出长弓的射程优势。
还在于芬兰弓手全都是矮个子,一旦战斗陷入肉搏战,这些胳膊粗壮的“小矮人”一定在白刃战中吃亏,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躲得高高的,始终站在高处拼命放箭即好。
罗斯堡垒一方决定打一场立体化的防御战,斯温真的指挥着两千余人完全放弃了机动作战,摇身一变成了皮糙肉厚的大野猪。
此刻,三公里之外。
无数战士半跪在地。
凡锋线的步兵人人披着锁子甲,半跪的他们勾着头。在他们身后是更多跪下的士兵,不同于前排,士兵的甲胄皮质在抵减。
随军的教士终于行动起来,他们是来自维埃纳大教堂的资深人士,现在特意抱着传承数百年的圣壶与其他圣器,众教士行走在士兵面前。
一位来自大教堂的枢机代表大主教,他头戴主教高帽衣着考究。当下没找到龙柏树,他便手持从狼嚎森林折取的新鲜杉树枝,一边念着经文一边以树枝蘸着圣油,为亟待出征的众将士施以祝福。
因为讨伐的是罗斯人,那是野蛮诺曼人中的一支。
杀死诺曼人非但不是罪过,还是捍卫信仰的义举,所以凡是在今日大战中阵亡或伤重不治者,他的灵魂将立刻升入天堂。那些战争胜利后活下来的战士,也会因为今日的义
举,待自己终老后灵魂也将上天堂。
没有人愿意莫名其妙战死,教士们现在的宣传大家信以为真,至少战死变得不再恐怖。
仪式很快结束,广大士兵起身。
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获得神力加持,剩下的就是杀尽敌人。战士们怒目圆睁,远处那飘扬旗帜的罗斯堡垒面目可憎。
军中有人鼓动,顿时全军嚎叫起来,他们的怒吼化作低沉的呜呜声,三公里外的罗斯堡垒守军听得真真切切,怎么想那都是敌人进攻的信号。
波图瓦伯爵、维埃纳男爵、“小狼”威尔芬,骑马的他们身后是待命的一千五百名各色骑兵。昨夜威尔芬检查的自己的伤口,右肩像是被凿了个小洞,伤口不深,区区小伤自己忍忍也就罢了。
骑兵们脏兮兮的衣服突击洗了一下后烤干,奈何现在衣服上还普遍留着污渍痕迹,如此倒也增添一抹沧桑感觉。
伯爵与威尔芬对视一下,罢了拔出铁剑。
所有待命的铜号手集体吹号,得令的三千余名勃艮第步兵,他们得到指令,开始推着安装防箭大木板的手推车,缓速向前方推进。
勃艮第军保持慢速,他们一方面要提防罗斯人突如其来的箭矢,另一方面更要保持充足体力以应对肉搏战。
他们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前进,一座座硕大的防箭大盾互相掩护,远远看来如一堵墙般不断向罗斯堡垒逼近。
这些安装在手推车的东西大而招风,偏偏
今日上午仅有徐徐南风。
罗斯守军远远看不清那边的端倪,直到勃艮第人逼近约莫到了一公里的位置,才发现这群家伙今日带了些新东西过来。
“那是什么?”匍匐在土墙上的斯温自言自语疑惑道。
身边的年轻战士想到了一些往事。
“老大,记得《科文战纪》里有描述,当年科文人做了很多木板妄图克制我们的十字弓。”
部下稍微一提醒,斯温恍然大悟。他一拍脑门:“哎呀,这群蠢材居然变聪明了。可恶,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的大木板怎么样。”
罗斯王国将过去的胜利战争都以叙事故事的形式书写下来,继而在活字印刷技术施行后,以及国营的印刷局成立后,首先大规模印刷的便是有关各种战争胜利的纪实故事。
所有的《战纪》都在歌颂罗斯王留里克、老国王奥托,以及形形色色罗斯先人的英勇。介于很多被征服的部族已经与罗斯融为一体,遂在诸如《科文战纪》这样的著作里,对彼时的科文人之鲶鱼部落与灰松鼠部落均有高度评价。
也是如此,当年战争的细节使得十几年后的人们依旧能津津乐道。
《科文战纪》白纸黑字描述了当年科文人以新鲜树干捆扎的大木板,居然真的有效抵抗了罗斯军的十字弓射击。
《战纪》也对这种事做出解释,所谓新鲜树干富含水分韧性十足,如果是干燥的木板,定然被短粗的十字弓专用
弩箭打得木屑横飞千疮百孔了。
斯温急忙将悟出的情报告知亟待作战的战士们,一想到敌人居然使用了“防箭大盾”,战士们开始忧虑自己手中的家伙是否依旧强劲。
斯温并不信邪,那些大盾或许可以挡住十字弓射击,能否挡住扭力弹弓的标枪呢?
他执意操持弹弓的各小组保持镇定,没有命令不准射击。
距离持续拉进,勃艮第步兵也展现出真容,突然间庞大的步兵又开始匪夷所思的战术动作。
短时间内分散的步兵突然消失了,定睛一看他们居然集体躲在了防箭大木板之后。
如此举动恰恰契合了斯温的分析。
“可恶,你们居然这么聪明。让我怎么快点杀了你们?!”愤怒的斯温勃然而起,他挥舞钢剑急忙给攀爬在各个房顶的长弓手以命令。
骑在房顶的凯尔哈得令,立刻以古芬兰语对着自己的乡亲们发号施令。
高磅数的长弓这次专打轻箭,此举虽然很伤弓。处在高处发动概略抛射,当前风向对箭矢飞行影响也很小,这一百名芬兰长弓手各个是奋战多年的精英,当前只有他们可以创造一次超远距离抛射奇迹。
斯温心满意足地回过头,他再对着前方竖起大拇指,以敌人个别晃动的身影判断距离。
终于,它觉得距离已经差不多。
两军相隔约莫三百五十米,勃艮第军推着不下二十辆矗立大木板的手推车,每车后面战士们拥挤成两行
纵队,后人紧跟前人,躬着身子姿态猥琐前进。
这部分士兵有约莫一千人,他们人人披着锁子甲。在他们身后还有两千余名士兵,他们甲衣匮乏很多,好在所有人都已自己的方式加强防御,乃至有自鸣得意的家伙干脆双手扛着如门板般的东西跟着走。
觉得距离已经合适,斯温向着高处发出信号。
“就是现在!大家小心站起来,我们射击!”凯尔哈说罢率先站起来,这位已经十四岁的青少年比他的同族更高一些,出生起即吃好喝好,现在的他双臂粗壮而坚硬。
以他的年龄还拉不动更硬的弓,倒是他的同乡们都拎着百磅级别的战弓参与远征。
士兵谨慎地站在房顶上,这些芬兰苏欧米部族的战士此刻的身材矮小反而成了优势,他们天然重心更靠下,站在逼仄又有些倾斜之地下盘很稳。
站在奇奇怪怪地方的芬兰人腰背助力,粗壮胳膊尽量将弓拉得最大,直到鹿肠与牛皮绳拧成的弓弦贴住自己的嘴巴和脸颊。
随着凯尔哈一声令下,长弓阵列发射一百支轻箭。虽是轻箭那也是破甲箭,故意旋羽的射击令其有着极强的抗风偏能力,就是会削弱它的最大射程,战士们都站在高处弥补了旋羽的劣势。
突然间天空飘来大量黑线,躬着背的勃艮第步兵还在分离推着手推车。他们很担心被该死的标枪和奇怪箭矢击中,怎料在他们认为绝无可能的
距离,居然有箭矢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一百支轻箭被抛到了近百米的高度,继而以刁钻角度急速坠落。破甲箭那针状箭簇砸下来,强大力道直接砸断铁环,普通勃艮第士兵的锁子甲在其凿击下变得意义不大。
有战士突然背部中箭,强大力道贯穿身体,直到被躯干正面的锁子甲拦截。
突然间,勃艮第战士目睹到自己同伴的伤亡,他们还没有搞清楚情况,新一轮齐射又来了。
亏得是凯尔哈手下只有一百名精锐弓手,每一轮齐射就只能打出一百支箭,距离太远大家也只能概略射击,相对的火力密度很低。
射死射伤敌人不重要,打乱敌人的节奏,震慑敌人的精神虚弱其士气才重要。
勃艮第人果然慌了神,他们不得不继续冒着从天而降的箭矢硬着头皮继续推进,他们没有资格后退,只能在推进中不断祈祷该死的箭矢不要击中自己。
芬兰长弓手的抛射密度很低,很快又进入到自由射击状态,凯尔哈给部下的命令变得非常简单——把你们储备的轻箭打完就好。
如果轻箭用完又当如何?那就使用致命的重箭!不过一旦到了使用重箭的时候,攻防战最惨烈的局面估计也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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