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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生死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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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身殿内,永兴帝扫视一周后不再多言。

近些年,他的身体愈发的差,朝中事宜多交由东宫处置。

说起来太子已经监国数载了,心中这般想着,永兴帝面上稍有烦躁表露。

若非殿试是国之大事,事关朝廷体面,他绝对没有动身过来的意思。

露了下脸,简单说几句,永兴帝就往皇极殿参加朝会。

大乾是三日一小朝,七日一大朝,皇帝大概率是视朝打瞌睡。

打瞌睡的原因也是奇葩,朝会的主要目的是讨论国家政务,决策重要事项,并听取大臣们的意见和建议。

但问题是来参加朝会的人太多了,小朝会就多达百来人。

大小九卿不算,六部五寺各衙署的主官和副手就不知要来多少。

每月的大朝会,更是要求在京五品及品阶以上的官员尽皆到场,皇极殿肯定是站不下,只能在大殿外举行。

人一多就避免不了七嘴八舌,根本就不是谈事的场合。

渐渐的朝会就变成了类似于公司汇报工作的早会,大家花两个时辰听完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回衙门当值,完全没有丝毫意义。

而且古代的打工人还不同,他们完全是站着听领导训话,搁后世好歹有把椅子坐着。

李承平探头一看,身体力行的年轻官员还好,那些年纪稍大的朝官却都有些如丧高比的意思。

内阁首辅都讨不到位置坐,他们这些人也就只能熬着。

一想到往后自己也要经受这种磋磨,李承平嘴角挂的笑立马就垮了下来。

最烦参加这种毫无实质意义的会,更吸引李承平的其实是不定时的廷议。

廷议其实才是朝廷的最高决策讨论会。

相对于朝会来说,它没有固定时间,而且实际上取代了原本赋予朝会的职能。

在遇到国家大事时,由皇帝召集相关大臣进行商议和决策,一般是二三十人与会。

这样的议事方式才是目前看来,封建时代政务处理上最合理最高效的手段,毕竟,上百人各抒己见往往会坏事,效率还十分低下。

再说了,制定国策的时候,谁见过是很多人一同参与的。

往往都是三、五人在一个小房间里面开会,商议好就以诏书的形式发放到各个衙署去办。

绝没有大事大会的时候,大事小会才符合实际。

没给李承平多想的时候,这些朝中事宜都是他往后才会经历的,眼下更重要是让自己在殿试中出彩。

谨身殿内,虽然大部分官员都去上朝了,但仍留下一些人监考。

这些官员站立于殿中,几乎都身着绯袍,基本都是朝廷的重要大臣。

李承平在西安府的时,他所见到的最大官员怕就是陕西巡抚而已。

然而,在谨身殿里,每一个官员的威严和权势都远远超过了陕西巡抚。

倒不是说他们官位在陕西巡抚之上,在中枢和不在中枢,其中蕴含的东西有很多。

在外哪怕是权势滔天,只要天下事还在朝廷,还在皇帝,那管他是哪方大员,在朝廷眼里都是小卡拉。

别说六部堂官了,哪怕是让钱昀回京当个六部侍郎,他都得屁颠屁颠乐的往回跑。

京官就是京官,据赵琳所说,他入仕这么多年,还没发现过真正想外放的,那个不是梗着脖子往京城里面挤。

在一众官员中,除了李承平会试时的座师汪阁老。

李承平还发现了站在汪阁老身旁的是他乡试时的座师王明觉。

见李承平朝他望来,王明觉回以一个温和的笑脸。

他是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争气,本想让他那个前二十撑撑场子,谁能想到竟直接夺了魁首。

当初听到这个消息,他还傻乐,觉得是自己面子大,老丈人在意他。

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真切,早几十年干嘛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对自己这么好。

汪阁老同样按照顺序将目光锁定在李承平身上,嗯,与他想象中一样,年轻有活力,胆子还大。

这些新科贡士那个不是低下头来战战兢兢,惟有他敢于四处探看张望。

胆大却又不失谨慎,只看一眼绝不多看,倒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心中忆起孙女的说辞,汪阁老眼眸又是一变,半闭着眼不再打量,跟入定一般,不知在想什么。

永兴帝离开后,就有考官举着策题,供一众贡士抄录。

随着外面传来几声清脆的鞭响,这是朝会开始的声音,同时考试也是正式开始。

殿试,又称“御试”、廷试或“廷对”,由皇帝亲自主持,是科举考试中的最高一级。

尽管皇帝不在,但并不妨碍这些贡士们心里紧张。

明晃晃的大殿内,四周都有考官巡视,没有哪个人能全然把心态放平稳。

参加殿试的考生都是通过会试的贡士,心理素质已经很是抗打,目前还没出现有人怯场,慌中出错。

考生们只需要答对一道策问就可以了。

李承平很是镇定地看向眼前的考题,由于殿试只考策问一道题,所以这道题可谓是一题定生死。

如果答错了或者答得不好,很大概率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认真阅读题目。

见李承平这么快稳下心神,聚精会神的看起题来,汪阁老轻咦一声不禁多瞅几眼。

这道策问题目很长,足有千字之多,单单通读下来就要不少时间,考生们若不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一旦理解中断,会很耽误功夫。

永兴帝的问题有点多,问的也杂,让人头疼。

殿试的考察就是以时务策的方式,向已通过会试的士子来征求对社会紧要问题的看法和对策。

士子们需要在殿试策论中模拟臣子的话语方式,将其平日积累的经史素养与对时务的通达认识熔炼为器识,来对问题做出回应。

李承平对这道时务策的第一感受就是,很乱,感觉永兴帝是什么都想问,东拉西扯的让人不知从哪里作为切入点。

只见策题上写道。

制曰:“朕惟自古帝王之致治,其端固多,而其大不过曰道、曰法而已。是二端者,名义之攸在其有别乎?

......

其直述以对,毋泛骋浮辞而不切实用。朕将采而行之。”

殿试的这道时务策侧重点有很多,考察了以往李承平很少见识到的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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