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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他觉着自己有些卑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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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退亲了?

柳芄兰赫然想起,初一那日在定安伯府上遇见他,他谈起退亲时愤懑至极的样子来。

这尚在年里,他便将亲事退了,足见这桩亲事对他烦扰之甚。

柳芄兰垂首抚弄着茶碗盖盅,兄嫂的言语不绝入耳。

“敢是护国公?前儿京里传的沸沸扬扬,我恍惚听底下人也议论过,说什么这护国公如今飞黄腾达了,便不认人起来,想换老婆。原来,竟是真的?”

“哪有此事!是那郑家的女儿先做了对不住他的事,趁他离京之际,同人勾搭。孟兄回京之后,便张罗着要退亲,只是不想声张,也算给郑家留足了脸面。谁知堂堂国公府门第,也学那起子地痞无赖的做派,死皮赖脸的纠缠不休,足闹了一月有余。直到昨日,郑家族中才有两位叔伯出面,上门向孟兄赔礼致歉,把亲事退了。孟兄今儿一高兴,就请我到德兴楼吃酒,所以弄到这个时候。”

柳正峰饮酒归来,又一气儿说了这许多话,便觉着口干,端起丫鬟送来的醒酒茶,一饮而尽。

原来,这里面竟还有这么一桩故事。

他二人的境遇,倒还有几分相似。

王氏却道,“竟还有这等事!郑家小姐也是好端端的名门闺秀,怎会如此不知检点?这话既是他告诉你的,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吧?”说着,便抿唇一笑,“你们男人啊,那张嘴当真叫人信不得。”

这本是他夫妇间的玩笑话,不知怎的,柳芄兰却觉着有些刺耳。

“嫂子,护国公既是皇上钦封的国公,又是哥哥多年好友,必然人品端正,是个端方君子,也绝做不出那样的事儿来。”

言罢,她将茶碗搁在桌上,“外头各房管事还等着我去核对年里开销的账目,我便先去了。”

撂下这句话,柳芄兰便起身而去。

王氏一脸诧异,不由说道,“这丫头,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生起气来了?”

柳正峰瞧着妹子那袅娜的背影,隐在水红色洒金棉门帘子后面,托腮不语。

柳芄兰回了她那小院,各处管事的婆子果然都已在庭院之中等候。

见她到来,各自屏息凝神,垂手肃立。

她进了明间坐下,吩咐丫鬟依次传人进来问话,无疑问的,略问问便当即放了;有些话说的,便略拖延些功夫。

人人皆知这位小姐精通账目,治家颇有手腕,今儿才发落了她房中的大丫鬟,更不敢随意糊弄应付,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柳芄兰看了几页账,见并无异常,便吩咐丫鬟发了筹子,遣散众人。

待众人散去,她正想归房整理妆容,却听外头守门的丫头道,“大爷来了。”

柳芄兰只得转了回来,果然见柳正峰踏进门来。

柳正峰已换了一身家常衣裳,言道,“适才瞧见你这儿人才散了去,年里事多,你嫂子身子又不好,倒一向拖累妹妹了。”

柳芄兰吩咐丫鬟上茶,兄妹两个相对而坐,微微一笑,“哥哥客气了,一家子人何必说两家子话呢?”

柳正峰又道,“你嫂子却才已把定安伯府上的事告诉我了,张淮那厮竟这般下作可恶!妹子你放心,既有人证物证,明儿哥哥就到他府上去,定把这门亲事退了!倘或他还敢耍赖,哥哥便在朝中联合几位同僚,一道上折子向皇上参他淫行胡为!”

柳芄兰含笑应下,“多谢哥哥费心了。”

虽则那日在定安伯府吃了些小亏,但拿到了张淮的把柄,她便再不将这门如附骨之疽般的亲事放在心上了。

张淮此人,欺软怕硬,色厉内荏,安定公府近年来又大不如前,更不敢再在皇帝跟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他死抓着她不放,甚而不惜自降身份,甘做淫贼,不就是想死死的巴着她镇远侯府么?

柳正峰瞧着自家妹子眸凝秋水,唇含浅笑,一副安之若素的淡淡模样,不由暗自叹息了一声。

很多时候,他都看不透妹子在想什么。

早年间,她独自留在姑苏老宅陪伴祖母,虽则明面是她承欢于祖母膝下,但听上京来的老家人说起,实际却是二姑娘照料着老太太。尤其是老太太后来有些糊涂了,若非二姑娘处处留神,府中那些古玩字画、首饰器皿不知被人诓骗了多少。

父亲曾要接她们祖孙上京,但祖母年岁已高,故土难离,倒是妹妹写信来京,叫他们不必担忧,一切有她。直至祖母离世,她方才入京。

来京的路上,偏又出了那档子事儿。

好在有惊无险,她入府之后,任凭自己和娘子如何旁敲侧击、又或单刀直入,她就是不肯说那夜的人是谁。

他和妹妹聚少离多,如今凑在一处,总是缺了些亲近……

今日,孟长远请他吃酒时,忽然说起两年前他曾奉旨入鸡鸣山剿匪,初一那日他又是在定安伯府遇见的郑芳初,难道说……

柳正峰眼眸微亮,低声道,“妹子,你倒是对哥哥说一句实话,当初在鸡鸣山救你的人,到底是谁?”

柳芄兰微怔,当即轻轻说道,“哥哥,我早已说过,既然我安然无恙,又何必过问那夜的人?那人是芄兰的恩人,芄兰……不能以此便纠缠上人家。”

“你啊,你就不为自己想想么?”

看着自家妹妹那平淡无波的娇美容颜,柳正峰有些气馁,他知晓妹子性格柔韧,外柔而内刚,倘或她不肯说,那便是再撬不开她的嘴的。

柳正峰踟蹰了片刻,忽又问道,“那哥哥只问你一句话,当初鸡鸣山上的人,和定安伯府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柳芄兰便不言语了,片刻才道,“哥哥不必多问了,我不想说。”说着,看了一眼外头天色,“夜深了,哥哥还请回吧。”

柳正峰无奈,只得离去。

柳芄兰推了窗子,望着天际那一轮玉盘,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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