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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寒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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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人在小的时候大概率都是比较活泼的,爱玩,爱闹,富有想象力,有无限的精力去吵闹。沈铎也不是天生的一张冷脸。

可当他第一次想要反抗的时候。

“你居然敢这样瞪我?”

“你算什么东西?”

虽然到了现在已经是一些零零星星的碎片记忆了,但沈铎偶尔还是会想起来。在沉默和指责中,他渐渐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但他又笨得很,他只会隐藏,不会伪装。

当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拳头的时候,就再次证明了他这一缺点。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从外表来看,他不过是一个一脸戾气的鲁莽男人而已。他仗着自己的身高和体型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些可怜又可恨的不知情者。

前台小哥的后背整个贴在椅子上,他第一次知道被眼神凌迟的感觉原来这么恐怖,明明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站在那里甚至根本没做什么动作,可他却觉得似乎只要他再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就会发生一些更加不好的事情。

大厅里的安保人员已经围了上来,只要沈铎再有什么动作,他们就会毫不客气地动手了。

“我最后说一遍,告诉我房号。”

知道房号能怎样?拿到房卡又能怎么样呢?沈铎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发什么疯。

大堂的经理跑过来扶住前台的肩膀让他先退后,这种来查房的事情他见多了,倒也不必这么兴师动众。但在听到对方提到的那个名字的时候,他还是微微一惊,但很快明白过来,立马解散了已经做好准备的安保人员。

“7621。这是那位客人的房号。”

沈铎看着瓷砖倒映着的自己的脸,那是一张满脸怨气,非常不耐烦的脸。看着这样的自己,他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那张脸更扭曲了。

真是疯了……

他靠在走廊的墙上,正对着7621房间。有客人不时从他身边经过,议论声悉悉索索的,他也一概不去理会,他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思考别人。

泽费罗斯在临走之前只说自己要去见个人,两小时结束后会打电话叫他过去。

他为什么要绕开他呢?在眼下这种时候。

沈铎干脆闭上眼睛,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违抗泽费罗斯的指示了,气愤已经多于顾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可这也无法让一直淤积在胸口的那团混浊的恶气舒缓一些。

相信他……冷静……冷静……

“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7621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左右。

陈恪荣起初还有些意外,但一看沈铎的表情又立马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连带着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轻蔑起来。

“真是条好狗。”陈恪荣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凑到沈铎面前,颇有种不知死活的狂妄,“为那种贱货值得吗?来,告诉我他是怎么勾引你的。”

陈恪荣故意把这种无耻下流的话说给他听,他就想看这些一直尊敬泽费罗斯的人被他玩弄后怒不可揭却又毫无办法的憋屈表情,但他的希望落空了。沈铎只是看着他,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像一把已经瞄准敌人尸体的狙击枪一样,冷酷而让人颤栗。

陈恪荣故作轻松的嘲讽一笑,腿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和沈铎把距离拉开,只这几分钟他就被盯得浑身发毛了。是他自讨没趣,陈恪荣暗自咋舌,他本来打算再骂几句就走的,却看见沈铎有了动作。

“这是我的名片。”沈铎轻轻把自己的名片塞进陈恪荣的上衣口袋里,他的表情依旧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动作很轻柔,好像一片柳絮拂过一样。

“你最好记住我的名字。”

陈恪荣觉得他莫名其妙,但又迫于沈铎的压力,他后撤几步抽出来随便看了一眼就随手扔在地上,临走前还不忘骂了一句“傻逼”。

没有理会那个垃圾,这次沈铎还是没有敲门就直接打开了房门,关门的时候还故意让门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跟着泽费罗斯后,沈铎就住过不少高级酒店,但这一间,比他之前住过的还要大许多,却也给了他一些缓冲的时间。

卧室的门打开着,有风从身边穿过。

沈铎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突的不停跳着……

看着从墙角阴影处走出来的沈铎,泽费罗斯也没有掩饰。

“你现在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都会威胁人了。”

泽费罗斯靠在床头,黑色的眼眸冷得好像冰封住了一样。可沈铎呢?他的脸色也不见得好看到哪里。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面对面也没有听从泽费罗斯的话,他心中的怨气更甚于泽费罗斯的威压。

他不理解,他真的不理解!无论怎么想,他想破头也不理解!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拿自己……”

“出去。”

泽费罗斯利索地打断他,坚决地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他不想听沈铎说的东西,他的话简直就像是在指责他一样。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有指责他的资格呢?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也不会觉得过分,这就是他的手段,他生存的根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所谓的不好的,不对的,这个“不”字有什么用呢?他正是知道才会这样做啊,要获得一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也得付出点惨痛的代价吧。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

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否定他。

沈铎站在原地低着头,这次他的态度是强硬的,他不想就这样走开。他在刚刚进门的时候就都看到了室内的情况,他都知道了。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想退步。

过了许久,沈铎动了动嘴唇,先开口了。

“手。”

不知道那条该死的绳子勒了多久,已经磨出血了。

“不需要。”

沈铎咬紧牙关,如他所愿,走了。

“罗德里格斯夫人,如果文件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请在这里签字。”

百里寅随手翻了一下自己不知道确认过多少遍的遗嘱,对律师微微一笑。

“没有问题,罗萨斯先生。您整理过的文件当然是最可靠的,不然我的先生也不会委托您。”

百里寅在写下一串花体字母的同时,也不忘在了,在安德莱斯还在世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罗德里格斯家族的掌权人了,现在这套手续不过就是做做表面文章而已,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无情的嘲讽。

她礼节性地拥抱了一下律师先生,热情地送他上了车。

“你是个恶毒的女人!”

百里寅依然保持着优雅得体的笑容,她转过身轻轻搂住惊慌失措的丈夫的妹妹,以至于这位年轻的夫人没能及时拉住她的儿子。

“卡瓦耶罗的中文越来越棒了,是不是。”百里寅用西语问她。在这个家里,她完全可以使用中文,因为在她的主张下或者逼迫下,汉语成了这个家最常用的语言。

这就是她制定的游戏规则。

“我!总有一天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卡瓦耶罗一把推开前来阻拦的母亲,满腔怒火的男孩看不见母亲眼里的泪水。

百里寅挥挥手,助理帮她打开车门。

“总裁,卡瓦耶罗是不是太放肆了一点?您怎么能容忍他这样说话?”

“你的意思是他会对我造成威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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