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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二瘸子失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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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队并不打算离开吴家沟。他们觉着,吴家沟问题,并没彻底解决。会计,副队长,并不能代表吴家沟,应该还有大鱼,没有挖出来。

一连多天,工作队在村里发动群众,挖大鱼。

提到大鱼,吴家沟人心里都明白,这大鱼指的是谁。只是苦于不掌握实据,当工作队向他们了解情况时,也敢信口乱说。

大驴子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工作队要干什么,心里委屈得厉害,甚至打算撂挑子。

一些平时想有进步的吴家沟人,也从工作队的态度上,看出了机会。这阵子,这些人瞪着眼珠子,支起耳朵,探听各路消息,等待时机的到来。

一天傍晚收工,大驴子来到队委会,见老三还没回家,坐下点上一袋烟,跟老三闲唠。不经意间,大驴子把肚里的委屈道了出来,透露出自己的想法。

“你想撂挑子?”老三问。

“嗯,我想这两天,瞅空到公社去一趟,把这事说一下。”大驴子说。

“这八成不行。”老三摇头说。

“怎么不行啦?”大驴子闷声说,“干不干,是我的自由,我说了算!有什么不行的?”

老三见大驴子上来倔劲儿,知道他刚才说的,不是随便说说的气话,便放低了声音,开导说,“你想呀,工作队这会儿,正在捉大鱼。你正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撂挑子,别人会怎么想呀?

”依我看,你要是真的没有事,就让他们折腾去呗。反正你在这个位子上,他们又能把你怎么样?

“反过来,你要是在这个节内眼上撂了挑子,那就不好说啦。在开会时,你没听他们说吗?这四清运动,是要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来进行呢。

“你当村长,时间也不短了。这些年,经历的运动也不少。你也应该清楚,无论什么事,只要一上纲上线,那就不好把握了。

“你敢保咱吴家沟,眼下就没有人,天天惦记你这个位子?一旦你退了下来,那些想上去的人,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往你身上扣屎盆子?那扣屎盆子的事,还需要有什么真凭实据吗?”

一通开导,说得大驴子心里发冷,有些后怕。又闷了一会儿,问,“三哥,照你的意思,我现在还不能撂挑子?”

“不能撂,”老三说,“你要是真的不想干啦,也不是这个节骨眼儿上。等过了这阵风声,再说。”

“那就过阵子再说吧。”大驴子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回家。

临走,又说,“三哥,队里眼下没有会计,我想让宝安接这个活儿。”

“宝安?”老三望着大驴子,显得有些为难。

其实能当生产队的会计,在农村,也算是一个体面的活儿。只是老三心里合计,一旦宝安当上了会计,往后每年家里,就要少收不少粮食。

家里要是没有宝安往家里搁外弄的粮食,照老大宝平的吃法,年年缺粮,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转念又想,那也不能单单为了家里不缺粮,就耽误了宝安的前程呀。你总不能让儿子在生产队,放一辈子牛吧?

老三合计了一会儿,说,“我想有机会,让他到小学去当个老师。”

“嗨,当个孩子王,有什么出息?”大驴子说,“就让他干吧,三哥。我看宝安这孩子,稳当,懂事,当会计,保准行。”

老三寻思了一会,说,“中,那就让他试试吧。”

说完,老三也起身,二人锁上门,一块儿回家了。

大驴子虽说没撂挑子,对生产队的事,却不再像往常那样上心了。遇事能躲就躲,有时,书记康德贵来找他商量事,他只说一句,“你看着办吧。”

就把这事推给康德贵了。

康德贵当了多年的甩手当家,这会儿,才真正成了吴家沟的一把手。

人一有了权,少不得就想着往自己家里多捞些好处。何况当初康德贵积极向组织靠拢时,就是奔着好处来的。

早年只是顾忌自己是外来户,在吴家沟没有根基,凡事才收敛,遇事让大驴子在前面顶着。

眼下大驴子闹情绪,不爱理事了,有事都让他书记一人做主,康德贵心里就萌生了一些想法。

入了伏,学校放暑假了。从学校毕业,没考上学的学生,也跟着回到了村里。

正好这时,村里的供销社,缺了一编职。

早先供销的老王,家里住在镇上,天天要骑着自行车到吴家沟上班,来回上下班,不方便,跟上边提了多少次了。逢年过节,又买了礼品,打点了各路神仙。上边就打算把老王调回镇上。

公销社的领导,找康德贵商量,想让康德贵在吴家沟,找一个守家在地的人,顶上这个位置。

这供销社的售货员,可是吃商品粮,拿公家钱的铁饭碗。干上了,就等于跳出农村,成了公家的人。这可是吴家沟人做梦都想的美事。

康德贵打算,让自己刚从学校毕业的三儿子顶上。

碰巧这事,让三寡妇得到了风声。三寡妇的小女儿桂香,正巧也在夏天毕了业,也没考上学,回到了村里。

三寡妇的大女儿,前些年已经出了门子,嫁到外村。老二老三,学习挺好,先后考上了中专,毕业眼瞅不能回来了。这老四桂香,学业一般,没考上学,毕业后只能回村。

三寡妇听说供销社有个名额,就觉得,这名额是给她家老四准备的,便有了想法。

三寡妇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空口白牙去求人,指定不行。就买了一瓶酒,夜里趁人不备,来到康德贵家。

康德贵一见这架势,猜出三寡妇的来意,心里顿生不悦。心想这三寡妇,太不识好歹,明知我要安排自家老三到供销社,她却偏偏横插一杠子,撬窝儿来了。便挡着三寡妇,不想让她进门。

康德贵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对三寡妇说,“老三家的,你这是干什么?赶快把酒拿走,有事你到队委会找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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