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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复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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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这想法本身就太荒谬太不切实际了,我这种人在生活面前有的选么,自由有那么重要吗?那句话说得不错,我们确实是每个关节上都被绑了绳子的家畜,那些绳子拉扯着我们疲惫不堪地劳作,那些绳子把我们的尊严棱角打磨得粉碎,但每一根绳子都是我们的生命线,一旦这些绳子断掉,我们就会被当作垃圾被丢进屠宰场化作盘中餐。”面对艾蕊萨几乎是挖苦的提问,牧德森倒是很有耐心,苦笑着说道,“不要盯着那些女孩看太久,你会有种幻灭的感觉。”

“牧德森,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可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可能早就撑不住了,是我近来吃喝不愁,才开始追求尊严自由这种奢侈的东西。”艾蕊萨目光空洞地说道,她看着他对生活认命的样子并不意外,说道“在墨菲斯托那里的时候,我曾经目睹他把我堂兄乔治的酒水换成了魔药,我不敢出声,接着他给一个平民男孩灌下一整瓶残蝶魔药,他用以撒的事威胁我要求我作伪证,证明那个男孩是自愿的,我也不敢出声,我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最后还是轮到我自己了,我极力拒绝,他或许是害怕我出去乱说什么,还是免不了变着花样地加害我。刚才看到那个两个女孩子像案板上沉默的羔羊一样,不敢躲不敢跑,我就想起了我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艾蕊萨,我们碰上墨菲斯托的时候也都退避三舍,只有他座下的魔药虫子们才会四处夸赞他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说说吧,他怎么威胁你的,他可是深渊伯里曼家族驻阿瓦塔的话事人啊,我简直不敢想象他知道你把阿伽门农变成鬼仆后得有多抓狂哈哈哈哈!”牧德森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放声大笑起来,楼下的斯威特女爵姿态妩媚躺在地毯上,伊西亚德却离开了,斯威特女爵抬头看向楼上牧德森说道,“喂,牧德森,你们俩聊得很开心嘛,金屋里丽莲身上的鞭伤都溃烂了,你不过去看看么?”

牧德森故意背对斯威特女爵装聋作哑,盯着艾蕊萨等着她答话,艾蕊萨笑了笑说道,“我可是玛林菲森唯一的女儿,伯里曼家族一个小小的话事人输给我不丢人嘛,梵尼克斯家的金世仙你知道么,我和奥古斯塔去圣特雷萨搬人的时候撞见了他,还打了一架呢。”

“金世仙?我听卡修斯说过,那个东方大陆来的亡灵法师嘛,说话像墨菲斯托那样捏腔拿调的,明着是在梵尼克斯家做采买的,背地里天天变着法地往黑洞旅馆跑,有小道消息说,他才是墨菲斯托亲爹。”牧德森小声说道,艾蕊萨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吧,金世仙他太弱鸡了,连只老鼠都打不过,伯里曼才不会要那种劣质种子,金世仙命令我们说,他家主子在哈德里尔府,要求我们给他送货上门。”

“就这?金世仙还敢要求送货上门,给他惯的毛病,你俩以前也算是同僚...不,同类,都是亡灵法师,你应该替他主子好好教育教育他。”牧德森说道,“后来我听温德尔身边的护卫说,墨菲斯托跑到执法会公然发号施令,带着执法会的阿尔泰中士强闯进奥古斯塔家里把人抓走,用爆炎钻心锁和拉肢架折腾了一宿,清晨时灌了五六瓶残蝶魔药才逼问出汉米敦骑士的下落和你的名字,但是墨菲斯托当时不知道你姓什么,墨菲斯托觉得在奥古斯塔那里实在问不出东西,直接把人关进惩罚木笼在卡斯布罗集市示众,这事惊动了温德尔司长,重重责罚了阿尔泰中士,后来墨菲斯托怀疑是你,到执法会要求十字执法骑士抓人,被温德尔司长当场驳回,底下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你这才躲过一劫。”

“我这也不算躲过去了,我堂兄乔治是墨菲斯托的舍友,他就指使乔治进了我房间搜查,结果触发了诅咒,去执法会叫人,叫来的恰好就是奥利弗·阿尔泰他们三个,想起来挺让人后怕的,听说我家里没钱给堂兄交学费,奥利弗强烈推荐我们去参加深雾竹林的探险,特意说校外人员也能进去。”艾蕊萨嘴唇苍白地说道,她脸上浮现了一抹哀伤的笑容,“他们这是算计好了,在我这里找不到东西就把我送去墨菲斯托面前,再出了什么事,温德尔也管不到了,而我,就像一只被踩到粘鼠板上的老鼠无法挣脱。可是,他们打死也没想到,我为了参加深雾竹林探险,跑到我和奥古斯塔秘密基地把温斯洛契约了。”

“我的老天,家贼难防啊,你堂兄竟然是墨菲斯托的舍友,那你堂兄不得隔三差五作着闹着管家里要钱买魔药啊?”牧德森说道,艾蕊萨笑着摇了摇头,“家里哪有钱给他霍祸呢。”

西蒙松和一个端着托盘的红发女仆从旋转楼梯走上来,那红发女仆虽有三分容貌,却是低眉顺眼的姿态,走得比西蒙松靠提前了半步,落后的西蒙松就狠狠地拍了一下女仆的屁股,那女仆瑟缩着站到他身后,西蒙松拍了拍手,笑着对牧德森说道,“牧德森,这小丫头看着还挺乖的,我家丫头这么大的时候满地乱跑,上蹿下跳,抓都抓不住。”

“西蒙松,要不我去照顾你女儿,你来照顾艾蕊萨小姐吧,你看好不好。”牧德森笑着说道,“你刚才没看到那三个跑出去的牧师么?”

“那三个牧师?我好像看到了,圣光会的那几个老东西像疯牛一样跑出去,说是再也不来公爵府了,他们那些禽兽不来我得感谢生命女神,来了还得又得折腾那些可怜孩子。”西蒙松从托盘里拿出温热湿润的白毛巾,温柔地擦了擦牧德森脸上和衣服上的血迹,贴着牧德森的耳朵瞥了一眼艾蕊萨低声说道,“吞日殿来人拜访穆尔戈斯了,打听她的事。”

“穆尔戈斯怎么说?”牧德森随口问道,红发女仆面色着急地扯了扯西蒙松的衣角,他下意识看了红发女仆之后,刻意压低声说道,“你稍等一会,我跟菲尼克斯说完这几句话就去给多萝西看病。”西蒙松用擦过牧德森脸蛋的白毛巾抹了把脸,继续若无其事地继续跟他们聊天,“还能怎么说,穆尔戈斯那老狐狸向来两头不得罪,把这吞日殿的烫手山芋甩给外交官阿理阿涅德和温德尔司长了,那阿理阿涅德算个什么东西啊?你听说过这人吗?”

牧德森下意识眯起眼睛,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贴近西蒙松的耳朵问道,“吞日殿那边来的是哪个护法啊,不会是伯里曼家的吧?去年九月份奥德迪边境冲突的时候,伯里曼家族派出的人出来谈判竟然在谈判桌上蛮横无理,殴打谈判长,还公然玷污了奥德迪镇长派出女记录员,奥德迪的公民不远千里跑到王宫门口静坐示威,以至于阿瓦塔当局下令,凡是涉及深渊的事务,不许女性上谈判桌。”

“阿瓦塔南部的奥德迪?那不是格雷尔公主的封地么?公主的封地上出了这种奇耻大辱的事,当局却只会下令不许女人上谈判桌,这时不能在外对抗敌人,就打算以保护为名在内镇压女人了么?当局这命令可真有骑士气概。”艾蕊萨嘲讽道,用又白又长指甲在卷草纹浮雕扶手上留下一条条道子,余光不经意间瞥见红发女仆托盘里放血的小刀,红发女仆趁机给艾蕊萨使了个眼色。

“这算什么奇耻大辱啊,更要命的是格雷尔公主对当局命令做阅读理解,同样是女人,她不仅命令当地骑士团里把团里的女人不论职务一律清退,而且要求除了妓女之外的全体女性出门必须穿长衣长裤戴面罩,奥德迪妇女也不是省油的灯,天天晚上都围着格雷尔的城堡游行示威喊口号,不出一个月就把格雷尔公主逼得回了京都。”西蒙松说道,他瞥见艾蕊萨羊脂玉般的胳膊上鳞片样的褐色伤痕皱了皱眉,把艾蕊萨的胳膊翻过来调过去仔细看了看,说道,“不过,牧德森你不用担心,像这种事应该不会派出伯里曼家族那群恶心的吸血虫来办,我听说这次是神君的堂弟西奥多·玛林菲森带着几个克瑞斯汀家族的魅魔,可咱们也不能让人看到这丫头身上有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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