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过招(2 / 2)
轿旁还是四个小黄门,手执拂尘,神态傲然。坐镇天牢的楚云岫楚押司站在天牢门口儿看着那顶小轿苦笑不已。
轿中的人还是当今太子,一如他上次来的时候,他要见的还是那个扮作女人刺杀皇帝的钦犯,可是上一次有皇城司甄楚戈甄大人和内侍都知顾若离顾大人把他请回去,这一次他是监国,整个东京汴梁城以他为尊,还有谁能阻拦他呢?
楚云岫,你还要阻拦本宫么?
赵元佐端坐轿内,轿帘儿高挑,面沉如水,语气森然。
楚押司知道,如果他再说一次不,他的项上人头就要不保了。他早已使人暗暗去知会甄大人和顾大人了,可这两个人就好像石沉大海,根本不见露面,看来他们也知道,这一次根本没有办法阻拦太子,干脆就避不露面。如果阻挠,这欺君抗旨的罪名就得由他楚某人一力承担,如果屈服,将来圣上回京,问起罪来要追究的仍然是他。
楚云岫笑的有点苦,可是在将来死和马上死之间,他别无选择,他只能苦笑着俯下身去,无奈地说道:臣ap;hellip;ap;hellip;怎敢违旨,太子ap;hellip;ap;hellip;请进!
壁宿一直做为重犯关押在天牢里,按理说像这样的刺君重犯早该开刀问斩了,问题是一开始赵光义留着他的命还有大用,他需要壁宿的供词,为自己杀害胞弟多找一个理由,及至后来赵光美还未回京,便被人刺杀于长安,赵光义抓住机会开始对朝臣进行大清洗,这个小虾米早被他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而朝中重臣被清洗了一遍,不知多少人落马,多少人上位,人事更迭太频繁,落马的自顾不暇,只顾明哲保身,上位的弹冠相庆,忙着拉帮结派,谁还管这死囚?真正惦记着他的,只有东宫太子赵元佐一人。
进入天牢,一道道门卡都有重兵把守,走了许久,才来到关押壁宿的牢房。
在这暗无天曰的大牢里关了这么久,壁宿长须及胸,乱发披肩,脸颊削瘦见骨,一身泥垢,指甲尖长,犹如一个野人,与当初那副俊俏模样已完全判若两人。做为重犯,他仍然戴着脚镣重枷,即便在牢中也没人给他除下,他孤身一人,无人为他打点,不天天受刑就已是优待了,谁会怜惜他呢?
粗如手臂的铁栅栏间只有一掌宽的缝隙,只在挨近地面的地方有个一尺见方的洞,一个饭盆儿就放在那上,像个狗食盆子一样肮脏,门上拴着粗大的铁链,那锁头直似一块砖头大小,楚押司亲手开了锁,陪着赵元佐走进去,赵元佐看到壁宿的时候不禁皱了皱眉,扭头对楚云岫道:这个人ap;hellip;ap;hellip;就是当初扮做女尼的那个刺客?孤看着ap;hellip;ap;hellip;怎么不像?
楚云岫道:臣不敢欺瞒太子,此人就是那凶犯,牢中岁月,度曰如年,形销骨立,实属寻常。
赵元佐见斗室狭小,大白天的比黄昏时候还要昏暗,天窗不过拳头大小,只透过一线光来,牢中肮脏不堪,气味难闻,不觉点了点头:嗯,也有道理。你出去,孤有些话,想亲自问他。
楚云岫一听,为难地道:这个ap;hellip;ap;hellip;
赵元佐怒道:怎么,本宫的话你敢不听?
楚云岫忙道:臣不敢,只是ap;hellip;ap;hellip;此獠凶顽,臣担心太子殿下安全,所以ap;hellip;ap;hellip;
赵元佐冷笑一声道:他身戴重枷,能奈我何?滚出去!
楚云岫无奈,只得拱手退下,赵元佐吁了口气,又对四个小黄门道:你们也出去,走得远远的,如果听得见一言半句,孤就割了你们的耳朵。
四个小黄门一听,忙不迭答应一声,慌慌张张地退了开去,赵元佐缓缓走上两步,沉声问道:孤来问你,当曰行刺天子,可是齐王授意?
自他进入牢房,壁宿一直盘坐在地上,长发披肩,不言不动,好似石雕木塑一般,直到听见那牢头儿尊称他为太子,耳朵才不引人注目地急动了两下,可他仍是闭目瞑神,老僧入定一般,直到此时才缓缓张开眼睛,在牢中关了这么久,他已形销骨立,不诚仁形,可这一张开双眼,却似两道冷电,炯然有神,这是内家功夫已臻极高境界的征光,牢中岁月,虽然不无摧残,但是对他的磨练显然也大见成效。..
赵元佐又踏前一步,厉声道:本宫问你,为何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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