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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报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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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狐从她怀里挣出,跳落地,一溜烟儿地跑没影儿。

她才如梦初醒,暗自收敛神色。

唇边立即新绽一朵笑,略有打趣,“如此看来,王上也只是贪图颜色而已。”

岳暻温柔注视她,纠正道,“一开始确实是孤见色起意,可后来朝夕相处,也是真的日久生情,否则孤也不会那么......”他突然不说了,看着案上墨迹未干的诗词,顿了一下,口气唏嘘,“只恨不能早些认识你......”

若早些认识她,他二十几年来的生活不至于过得如此孤独无望。

他从不相信这世上除了顾嬷嬷之外还能有人能让他如此牵挂,也不相信有谁能像顾嬷嬷一样不问回报地真心相对。

千帆竞过,他生命里遇到的每一个人,得到的每一分关照,都是别有所图。

正因为深知你来我往不过是纯粹的相互利用,那些曾施以援手又弃他而去的人,在他心里掀不起半片波澜。

唯有她,抛开他狼藉声名,愿意赠他等量齐观的尊重,像一束无私心的光,等量地照亮他的晦暗。

他宁死,也不会放手。

他乏善可陈的人生里需要这样一份温暖。

他说着说着,言语目光都愈加痴缠。

云乐舒佯装不见,轻轻托起他写就的那幅字,搁在案头晾着,又格外珍视地拂去上头被风无意带来的梅花残蕊,“甜言蜜语说给百千人听,分到我这儿,也就一点儿,说的都是虚话,我不信。”

美人挑眉作嗔,酸溜溜的模样与手上珍视的动作叠加一处,似乎可以理解为男女示爱的隐晦表达。

岳暻踱步到她身后,微微俯身,两臂圈住她,下巴埋在她冰凉颈间,“孤从前孟浪,却也没有你说的这么离谱,百千人,你可真是抬举孤了......”他暗自受用,却也担心她会在意他曾经于男女之事上的荒唐,便郑重其事地剖白,“以前都过去了,孤向你保证,心里只有你一个,枕畔也只愿有你一个,其他人,从前、现在、将来都不会入孤的眼。”

“嗯。”她懒得去揣摩他话里有几分真。

“孤对你一心一意,天地可鉴,那,你呢?”他将她扳过身,与她对视。

男人的逼视像一双手覆落下来,形成一种无形压力。

她甜甜一笑,化解了男人眼中三分警惕打量,而后启齿,“我已经在努力了......这种事情哪有一蹴而就,你谅解我一些,好不好啊?”

情态娇憨,语气讨俏,让人喜欢得紧。

岳暻发现,她似乎真的开了窍,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不再有对抗之意,且知道如何用自己的方式顺他的毛。

比如哪怕知道他想听到的是“我也对你一心一意”这样的答案,却宁愿选择坦言,也不愿说假话骗他。

他一直深信,只要他比君亦止对她更好,她自然会释怀他把她从君亦止身边抢走的恨,亦能弥补她失去兄长的痛。

只要她真的愿意尝试着爱他,他等一等又何妨,她总有一日会心无芥蒂地接纳他。

“这是在向孤撒娇么?”他眉开眼笑。

“你不喜欢么?”她反问。

“喜欢。”他不假思索。

她嗤嗤笑起来,拨开他的手,拧身从他臂弯里出来,“时辰不早,你得去上朝了。”

他看了眼天色,大感败兴,“时间过得真快。”

慎怀在载云榭外静候,瞧见岳暻明明已经掀袍跨过门栏准备离开,只一瞬,又急转身入内。

慎怀无意一瞥,见男人高大身影俯下身的动作,忙低头垂目。

过一会,岳暻春风满面从载云榭出来,云乐舒一边扶松散的发髻一边跟在其后,“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岳暻转身看她狼狈的模样,豪爽道,“一会朝罢孤会处理好的,至于流川,随你驱使,他这些日子对你兄长一事所知所闻,全都不会瞒你一个字,你查出什么,要如何处置,孤不会过问。”

云乐舒看着他远去背影,脸上的表情慢慢凝滞。

随后伸手在湿润的唇上狠狠蹭了又蹭。

岳暻走后不久,云乐舒急巴巴想找阿兆,阿兆恰领着位年纪稍长的宫女来拜见。

“奴婢尚寝局毓贞,给舒贵妃娘娘请安。”宫女二十八九的年岁,神情严肃,不苟言笑,行礼时一板一眼,看着便是不好相处之人。

尚寝局专司寝褥之事,可岳暻离经叛道,临幸后妃皆随心所欲,从不遵循侍寝规矩,尚寝局名存实亡。

“王上有过圣谕,宫中娘娘们每逢侍寝,事后都赐补汤,还请娘娘当着奴婢的面饮下,奴婢好回去交差。”毓贞从食盒里捧出一碗汤水,奉至面前。

云乐舒心中疑惑,接过汤药,嗅出几味中药后,疑惑尽释,爽快饮下。

毓贞似乎见惯这样的场面,收回药碗便面无表情告退。

阿兆急问,“娘娘,你怎么说喝就喝,万一有毒呢?”

“那碗汤药没有毒,里面有充足的延胡索、常山、麝香,是很常用的一个避孕方子,从前听小殿下说过,岳暻在凤藻宫过夜后,也会差人送补药给王后,或许......宫里皇嗣凋零,并非巧合,是岳暻根本就不想要第二个孩子。”口中苦涩药味令人莫名心安,她眉头舒展,目光追逐着流渠里游动的锦鲤。

阿兆吃惊地捂嘴,“这是为何啊?”

“老岳君子嗣繁茂,晚年时诸王倾轧,为夺嫡,弄得兄弟阋墙、手足相残,岳暻在当时地位卑贱,能在一众背景强硬、身份尊贵、实力强悍的兄长中拼杀出来、继承王位,极不容易,只留了小殿下一个继君人选,应是为了杜绝夺嫡相残之事再度发生。”

如此最好不过,她不必再担心受孕之事。

“阿兆,去传流川来,我要为兄长报仇。”她目光沉冷,语气淡然。

......

流川领岳暻之命彻查云浈中毒一事本就已有眉目,云乐舒传召后,二人互通有无,略一推敲便有了新的发现。

那个传话的宫女名叫缃嫀,是贤妃宫里的人。

流川欲亲自提审缃嫀时,却被告知缃嫀日前失足落水,被人发现时已溺毙多时。

线索既断,手里又无足以证明缃嫀受贤妃驱使的证据,云乐舒却半点不急。

她让流川审讯云浈小苑中上下所有人,但有知情者,不罚反赏,若知情不报最后被查出来的,立即杖毙。

自己则径直往贤妃宫中去。

......

云乐舒主动到访,贤妃面色如常,心中却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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