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首战既决战（1 / 2）

得到文天祥传令的刘成勇自然是欣然领命，大宋第一神枪手的名号可能会有很多人不服，可是军中第一歌手的名号非刘成勇不可当之。

刘成勇手持火枪，高声唱道：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

手下士卒早已习惯了这歌声，随即便跟着唱了起来。豪迈的军歌很快传遍了整个宋军大阵，十万人齐声高唱，那声势犹如滚滚怒雷与冲杀来的蒙鞑马蹄声混在一起，一时间难分伯仲。

文天祥此刻站在大车上，手中鼓槌翻舞，长须随风飞扬。文天祥本就是个高大的美男子，此刻站在高处擂着鼓，绣衫被风鼓起露出里面银光一片的纹山甲，头盔反射出一片刺眼的金光，加上那一股子酣畅淋漓的英雄气概，让人望见不由得跟着心胸激荡，豪情万丈。

在军歌和主帅亲自擂鼓的双重buff下，宋军气势大涨。可惜军歌还没唱完，蒙鞑的骑兵先锋已经逼近到了两百步之内。

在一片斩尽匈奴觅封侯的歌声下，前阵的士卒已经做好了和蒙鞑殊死一搏的准备。

密集的火枪开始响起，蒙鞑骑兵避开最前方严密的车阵，开始沿着宋军左右翼向后奔驰而去，意图寻找到宋军阵型的薄弱处。

军中的加农炮已经向着远处的敌人开炮射击，装满燃料的黒尔二式拉着白烟向前飞出，宋军的远距离火力打击使得蒙鞑后方的骑兵开始慌乱了起来。

文天祥没有料到伯颜会弃城和自己在城外决一死战，更不会想到这一开局就是决战。按着以往的惯例，总是要互相试探、叫阵，随后摆下阵势对决。

可伯颜并非庸才，在按照以往那样的攻城防御战来打，就是有百万军队也得被宋军弄死，除了硬拼伯颜已经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宋军一路上虽然为了防备蒙鞑偷袭，左右翼都是战车，也能以极快的速度布置好车阵，可终究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好万全的布置。

此刻宋军还有许多战车正在向左右翼推进，意图把阵势展开到最大。移动中的战车势必有着许多空隙，前方更不可能布置拒马鹿角，这一可乘之机很快被绕行而来的蒙鞑骑兵发现。

蒙鞑的骑兵速度太快，分作左右两翼奔袭而来的蒙鞑很快出现在了正在布阵的宋军面前。

“止步！就地布阵！”

“止步！枪盾兵上前！”

“火枪兵射击！开火！”

盾枪手后的火枪兵开始朝着敌人射击，可不算太密集的火枪子弹，没有能完全阻止蒙鞑骑兵的贴近。

“投掷掌心雷！”

移动的战车正在调转方向，枪盾兵手持长枪向前阻挡。没有虎蹲炮、子母炮的成片攻击，唯一能对敌人群伤的手榴弹被抛掷了出去。

火焰夹杂着弹片和泥土四散飞溅，一片人仰马翻之后，后续的蒙鞑骑兵已经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蒙鞑的火门枪狼牙棒发射，‘飞雷’大鞭炮和箭矢犹如飞蝗，几个布袋雷脱手抛出，在天空划出一道轨迹落向宋军密布的长枪兵中。

双方相距不过三十步。

“震天雷！”

“不要慌，捡起来丢出去！”

一个枪盾手小队长捡起布袋雷，起身奋力朝前丢去，可能是姿势的关系，布袋只飞出十几步便掉落了下来。可这引线燃烧的余量颇多，落在地上的布袋雷并未爆炸。

这一举动令得士卒们纷纷效仿，在最前方的蒙鞑因转向不及，已经撞死在长枪之上时，一个个布袋雷被宋军的枪盾手捡起丢了回去。

可慌乱之中意外总是会发生的，一个枪盾手起身过高，手中的布袋雷还未丢出，却被身后己方的排枪打中。

不过十米的距离，可怜的勇士脖子都被打掉了一半，血肉飞溅，手中的布袋雷落于地上。

轰、轰、轰……

爆炸声骤起，已经短兵相接的宋蒙两方士卒被炸得血肉模糊，战场中心的一辆战车也被气浪推翻。

敌我双方死伤一片，宋军车阵右翼出现了个三十多米的缺口。

“快，快把伤兵拉下去！”

“通知统领，速派骑兵增援！”

侥幸未死的长枪兵指挥使满面血泥，站在那里高声指挥着。

宋军阵中不过只有一颗震天雷爆炸。蒙鞑不会颗粒火药技术，装填的火药都是粉末状混合物。

有些长时间在马背上携带的震天雷，因为硝石比重大的关系，火药实际上已经分层，爆炸的威力要比刚制作好的差了许多。

落在阵中的震天雷位置靠边，不过两三人之外就是正在打横的战车，战车阻挡住了一侧的爆炸伤害，可飞射的破片、气浪夹杂的火焰最终还是造成了几十人的伤亡。

宋军的枪盾手和火枪手都是采用的密集行伍，爆炸中心的十来人已经不成人样，那被自己人子弹打死的枪盾兵，被炸上了半空，残破的身躯怕是无法再拼凑完整。

也亏得这些死去的士卒挡下了大部分伤害，使得外圈的士卒大多都是耳鸣头晕，口鼻流血，致命的撕裂伤却是没有。

这里巨大的爆炸声和惨叫已经引起了阵中作为机动力量的骑兵注意，四五个就进的骑兵营此刻已经持枪冲了过来。

满脸血污的长枪营指挥使在不停地喝骂：“你们这帮没卵的撮鸟，快给我起来，掌心雷给我丢出去！火枪营快些整队拒敌，慢了我们都得死！”

这指挥使手中的长枪已经折断，干脆丢了断枪，掏出手榴弹就向前方的烟尘中丢去。

前方战场已经是伏尸一片，被火枪、手榴弹以及震天雷打死打伤的蒙鞑骑兵布满了整片土地。

后续的蒙鞑骑兵当然知道这里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有心想冲过烟雾过去一探究竟，可满地的尸体阻挡了骑兵的步伐。

烟尘之中突然又响起了许多声爆炸，火光飞射间，有才爬起的蒙鞑被打烂了脑壳。这无法逾越又不知情况的阵线，使得后续的蒙鞑骑兵望而却步。

一连串的手榴弹爆炸产生的火焰让这些聋子马再一次受惊，其他已经调整好的战车此刻终于开火，子母炮的开花弹飞入蒙鞑队伍之中。

撇下受伤倒地的同伴，蒙鞑战马不做停留向东绕行而去。

长枪营指挥使的临阵指挥，有效地给受袭的车阵带来了喘息修整的机会。伤亡减员三十多人的长枪营再次布阵完毕，赶来的骑兵有的跳下马跑去帮着炮手扶正战车，有的在火枪手之后举枪待射。

车阵前的鹿角已经无需摆放，成片的尸体已经是很好的障碍，蒙鞑的骑兵还在外围继续奔驰寻找着可能发现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