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二次突袭（1 / 2）

硝烟还未散尽，车阵还未到位，连地上的伤员还有许多未曾得到救助，这塔刺浑又发动了第二次突袭。

宋军看起来实在是太惨了，在蒙鞑的眼中宋人后军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只要骑兵穿插过宋人后军，王翼部牵制住前军，三面夹攻之下，冲入中军斩杀江钲也不是不可能。

后军的三个旅已经放弃了拖拉剩余的战车，所有的士卒抬起伤员就往并不完善的车阵之中跑去。

宋军战车基本都在阵型北侧连成密不透风的车墙，南侧则由几辆战车辎重车和长枪兵组成。还有许多的战车只能留在道路之上进行反击。

火炮填装，枪盾整齐，一杆杆火枪对着飞驰而来的蒙鞑骑兵，军法官手持转轮手枪，在惊魂未定的士卒身后来回走动。

“有人胆敢后退一步，我便在他头上开个拳头大的洞来。”

“不要慌，只要和平时对阵一样，哪怕没有车阵也能毙敌于五十步之外！”

蒙鞑的骑兵来得很快，意图一雪前耻的炮兵首先发动。

三个旅剩下九门能转向的100口径加农炮发出巨响，木托榴弹拉着尾迹朝着敌军来处飞去。

蒙鞑骑兵面对天空中飞来的九个黑点只顾策马狂奔，只要跑得够快，便能脱离这火炮的伤害。

宋军的阵型已经完全被前锋的蒙鞑骑兵看清，身后爆炸声骤起，领头冲锋的骑兵避开北侧的战车，向宋军南侧奔去。

骑兵后阵的死伤并未让蒙军退却，可已经被炸得稀烂的田野上到处都是坑洼。马失前蹄，骑士栽倒，冲锋的骑兵踩踏中摔倒一片。

两军之间还有一段一百步左右的距离，可满地的坑洼让马匹无法疾驰，蒙鞑的骑兵失去了冲锋的速度。

战鼓声起，“子母炮，开炮！”

战车中的子母炮纷纷抛射出开花弹，第一次正面冲击宋军的蒙鞑尝到了宋军战车的滋味，前锋瞬间被炸得人仰马翻。

“快，快换子炮！”战车中的炮手焦急地催促着。

十几秒后新一轮的开花弹又从炮口飞出，没有什么瞄准，反正准头本来就差，只管往人多的地方发射就是了。

开花弹漫空飞射，蒙鞑骑兵前阵已经被炸烂了。

“传令后军子母炮停止发射，飞雷炮朝蒙鞑骑兵后方继续发射，我部飞雷炮也拉过去协同攻击！”站在中军观望的江钲面色非常难看。自雷州登陆以来，只有宋军对着蒙鞑狂轰滥炸，从未吃过今天这样的大亏。

长期的顺风顺水使得江钲乃至整个第一军都有些轻敌骄慢之心，蒙鞑军队在他们眼中早已就是一触即溃的土鸡瓦狗，更不会想到蒙鞑使用骑兵投掷震天雷的策略。

“命赵珣、高剑离及秦命怀所部和骑兵营全线出击，剿灭蒙鞑骑兵。”

江钲望向另一个传令兵又说道：“传令前军固守东侧道路，谨防蒙鞑再次来袭。”

江钲转身指着满山遍野奔跑而来的蒙鞑士卒说：“传令下去，敌人一旦溃败，就给我掩杀过去。不降的全杀了。”

“喏。”

蒙鞑的骑兵还在努力控制受惊的马匹，面前满地的死伤和坑洼几乎无法前进，身后100口径榴弹带来的爆炸使得所有的骑兵都努力往前奔跑，剩下的五六千骑兵在这片区域进退两难。

宋军阵中鼓点声起，枪盾兵已经排成三排向着蒙鞑缓慢推进，身后跟着的两千多火枪手和一千多骑兵。

塔刺浑计划中牵制宋人前军的两万步卒并未如约而至，王翼都跑没影了，找不主将的校尉们自然也不愿意冲上去送死，领着部下都跑进了天目山中。

塔刺浑自己统辖的两万多步卒，第一波虽然是一触即溃，可跑得飞快只死伤了两千左右。

如今在山上看得宋军惨状觉得又能一搏，便在军法队的驱赶下再一次奔袭而来，密集的队伍横向排成了两里多宽。

可这些步卒这次面对的却是江钲中军的一个师，得了命令的校尉们眼中尽是怒火。依托着车阵掩护的宋军，任由蒙鞑的箭矢飞来，不做一点回击。

距离越来越近，前方的盾枪手已经有人中箭倒下，盾牌和战车上布满了箭矢。蒙鞑后方鼓声震天，步卒发出嘶吼，陡然加速奔跑，前锋抵近车阵已经不足三十步。

宋军鼓声骤起，前排长枪兵全部蹲下。战车中的火炮响成一片，四千余火枪手快速地进行着轮射。

三十步，四十五米。

密集的子弹形成一道铁幕，触者非死即伤。

江钲中军九个营的火枪手全都是维中二式，射程远威力大，实际的伤害距离比虎蹲炮和子母炮更远。

这还未冲入二十步便折损了几千人，望着前面犹如割麦子一般倒伏的士卒，蒙鞑的步卒们扭头便逃，哪怕是督战队的钢刀也不能阻止士卒们对于生的渴望。

中军的火枪手和子母炮还在快速填装发射，转身逃跑的蒙鞑士卒哪里跑得过飞射的弹丸，纷纷倒伏于地。

“火炮停止射击！长枪手、火枪手离阵追击！”

塔刺浑的两万余步卒发动了两轮突袭之后，已经折损近半。冷兵器战斗中只要有退路，几乎没有部队可以在战损超过三成的情况下，还能继续战斗。

宋人中军和后军上万士卒发出怒吼，端着长枪火枪向蒙鞑冲去。

站在远处山顶的塔刺浑已经七窍生烟，“王翼人呢？他的两万人为何未向宋军前队发起进攻！”

“竖子坏我大事！必胜之战毁于这鼠胆之辈，真真气杀我也！”塔刺浑行动果决，立刻下令鸣金收兵，说罢转身朝山下走去。

面对溃逃的步卒冲锋追击毫无风险，逃命之中的溃军第一反应就是丢了长枪劲弩；后军面对的骑兵却并不轻松了。

蒙鞑骑兵虽然已经乱成一团，可一旦发起冲锋，首当其冲的枪盾兵将面对很大的压力。

高剑离的马已经跑丢了，举着杆火枪在阵中大声叫着：“袍泽们都听好了，我军北伐以来从未受过此等恶气，今日便要把那蒙鞑尽数剿灭，为死伤的袍泽兄弟报仇！”

“谁若后退一步，便是我的仇敌，我必将其斩杀与此！”

“死战！”

“死战！”

宋军迈着整齐的步子向前移动。蒙鞑骑兵从未见过有步卒向骑兵发起冲锋的，一时策马呼喊，绕过坑洼和尸体向宋军而来。

满地的坑洼和浮土尸体，需要不停地转向避让。这就使得蒙鞑骑兵所谓的冲锋完全没有速度可言，进攻的骑兵犹如在散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