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兵分两路（1 / 2）

码头上的士卒用刀枪拦住了涌来的民众，周超岩也不知就里便走过去询问。这群民众为首的是一个小吏打扮的人作揖说道：“我等乃合浦百姓，今日得知王师到此特来相迎。送上米盐食物以供朝廷暂用。此地不宜久留，还望王师速去。”

周超岩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到：“你是何人？我大军到此为何要退去？”

那小吏叉手答道：“我乃合浦押司董长乐，此处所在皆为乡里。军爷莫要上了那聂三凤的当，他已派人快马前去石康和安远，石康有一千元军步卒，钦州亦有水师船上百条。王师若再此久留，恐有变故。”

“那你还敢前来犒军？”周超岩越发觉得奇怪。

董长乐笑了笑：“我等宋人若是不来，这船上的官家吃喝用度如何处之？大丈夫何惧之有，大不了就丢了这差遣，进山便是。”

周超岩心想这小小的押司却是深明大义，刚想开口解释后面却传来了林保的声音，“这合浦不就一个沿海缉私的巡检司，哪里来的那么许多战船？”

董长乐叉手回到：“将军有所不知，那海贼詹麻子前日到了安远投靠了元军，据说钦州知州王璞已上报为他请功，说是要让他做这北海水师指挥使，等封赏下来就由他为先锋攻打李朝。”

“啊！这海盗还能做了官？”林保闻言大吃一惊。

“这小人就不知了，只是今日才得的消息。那聂三凤并非好人，元军来袭他为了保住性命开城而降，把这合浦城全卖给了蒙元做了马牛。我等皆是不愿降者，今日闻王师到此便把家中米盐全都献上。待王师去后，我等便结义军退守山林而去。若是那石康遣兵来袭，我等愿死守此处，掩护官家撤退。”

林保大声赞道：“好，你这厮乃真豪杰也！不过这米盐你们且拿回去，我军至此并非逃难，官家也不在船上。此刻雷州应该已经被王师夺下，今日里我们便是来光复河山的。尔等暂且归去，那聂三凤已经被我填了海眼，首恶之徒已经伏法。”

“啊！此话当真？”董长乐显然没有料到这小小的船队竟然不是来逃难的。

林保笑了笑，“军中无戏言。你且领民主各自散去，这米粮也都带回去。你留在此处我有话与你说。”

“喏。但是这劳军之物我等万万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还望将军收下。”董长乐叉手说道。

“还望将军收下。”身后跟随的一众百姓也纷纷叫道。

周超岩此刻望着面前的这些百姓，侧头对林保说道：“还是收下吧，此乃民意。”

林保见状便收下了这一干盐米菜肉，把这些民众遣了回去。关照他们无需担惊受怕，王师来此就是灭这蒙元军队的。一众乡里面上应承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区区五十艘大小战船，哪里扛得住阿里海牙的大军一击。既然这指挥使发话了，也不好多说，便各自散了去。

林保望着董长乐问道：“这石康元军可有骑兵？”

董长乐叉手答道：“回大人，皆为新征的步卒。其中一半便是从廉州合浦、石康等地征掠的民众，领军的乃是一契丹人名曰耶律康，在石康操练新军。”

“噢，那有何惧之。”林保点了点头：“王师此番到广南西路便是要收复河山的，那詹麻子现在就在安远？”

董长乐答道：“正是。”

林保想了想，这詹麻子现在到了安远港，这安远港只要沿着海岸线，越过乌雷便能封住出海口，倒是个围而歼之的好机会。便开口说道：“你且在一旁候着。”

等那董长乐走了，林保便于周超岩商量了起来。

“现在詹麻子到了钦州，倒是个剿灭的好机会。不若即可拔锚发兵安远，你看如何？”

周超岩摇了摇头说：“来时都指挥使江大人，吩咐我等清缴廉州元军海船，并未让我等去钦州。何况廉州还有这一千元兵，我等若置之不理，这些箪食壶浆的民众岂不大失所望。”

“哎，平山此言差矣。这次出战本就是来清缴元军海船，更何况这詹麻子曾来琼崖袭扰，是万万不能放过他的。我部并无步战装备，那些子母炮都是固定在船上的，也无虎蹲炮，总不能抬着臼炮去登陆而战。那耶律康也并无水战之船，他若不来，我们又不去，岂不是僵持在此不得劲退？”林保接着说：“那詹麻子原先躲在占婆又派人来抢过神火炮，自然是知道我军水师的厉害。若是走了风声，那詹麻子就跑了。元军便也就知道了我们的底细，不如快刀斩乱麻，先料理了这群海贼。”

周超岩问道：“那这合浦如何处置？”

林保沉吟了一会说道：“依董长乐所说，那耶律康手中两营皆为强征的廉州百姓，若是有当地人加以联络，再派奇兵杀了这耶律康，那这两营之众不就为我所用了？再不济也当做鸟兽散了。”

周超岩双眼中满是疑惑，“你何来的奇兵？”

“哈哈哈，官家给的。”林保洋洋得意地说道：“出发时，官家给了一队神卫军来。江大人那里也有一都。”

周超岩一脸诧异地问道：“为何我未在船上见到那穿得不伦不类的神卫军？”

林保笑道：“那都换了军服，你是自然不知道的。官家有意让这些神卫军上战场，试试这奇袭之术。你可千万不要在外评价这神卫军的服饰，那是官家亲定的。”

“哦，我有所耳闻。可这区区一队五十人如何去战那一千人？”周超岩问道。

林保应道：“我打算留十条小战船与你留守廉州，你抽调船上两都士卒与神卫军一队人马前往光复合浦，有这董长乐在当无恙。随后收编人马急袭石康，待神卫军杀了耶律康，你再收拢溃军回来镇守合浦。待我歼灭钦州詹麻子，便来告知与你。平山以为如何？”

周超岩点了点头：“善，倘若奇袭未竟全功，这半营士卒仅靠火枪掌心雷，也足以击溃那一千步卒了。倘若阿里海牙大军前来，我只能率部上船来寻你了。”

“好。”林保应道。“把那合浦押司董长乐叫来。”

不一会军士领着董长乐走了过来，林保指着周超岩对董长乐说道：“此乃副指挥使周超岩，即刻领军前往光复合浦，你且好生辅佐。这合浦尚有多少兵丁？”

董长乐叉手答道：“回大人，合浦编制一指挥营，不过虚籍甚多又被元军择去了青壮，现有军士八十余人。下官可去劝降。”

“劝降？”林保现在一听到这个词就头疼，“你去劝说何人？”

董长乐答道：“回大人，我家原是本县商贾，以稻、麻等物换取李朝占婆的金银、朱砂、犀角及沉香等物，那些个军汉往日都被聂三凤租给我家做工，互相熟悉得很。那些军士原本也不愿降与匈奴，加之我在合浦微有薄名，那聂三凤又被大人堵了海眼。此番回合浦当无任何阻力。”

周超岩看了看林保点了点头：“你且先回合浦安民开城，我点兵遣将随后就倒。”

“喏”，董长乐唱了个喏，自是领命走了。码头这边林保告别周超岩，留下十条小战船在合浦。自己领着十条两丈四的大战船和三十条小战船，，沿海路直奔钦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