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玩个游戏4:清澈的愚蠢(1 / 2)
林向晚左手轻轻拿捏女鬼的两只手腕,放在女鬼脸上的右手向内合拢,她还不忘告知对方自己的意图:“乖乖,张嘴,给你检查下牙齿哦。”
只听“咔嚓”一下,女鬼自己把脑袋转到了后面,林向晚手没跟上趟,在空气中抓了个寂寞。
女鬼没听到动静,以为自己的小计谋得逞了,喜洋洋地摇头晃脑,那一脑门的血溅得到处都是,却没看到林向晚一边把血迹擦在她衣服为数不多干净的地方,一边松开了禁锢她的手,开始翻看她的手掌。
女鬼的手软趴趴的,一点不像是有骨头的样子,没有任何支撑的皮肉难怪没能留下伤害的痕迹。
“六亲缘薄,命中两子,各有相克。”林向晚轻抚过女鬼掌纹,接着说道,“命恨姻缘不到头,遇人不淑不可交。宜速止之,另择佳偶。”
结合亲缘状况,林向晚自动识别了女鬼的身份,竟是三个月前跳楼而亡的王文梦。
难怪是头破血流状,这不就是典型跳楼鬼的死相吗?
不过,王文梦这个时候出现在居民楼是为什么?
为了她被害的大儿子?可范逸翔的魂并不在这里。
为了她被家暴的二儿子?那在外面敲什么门,还不直接进去看看范逸明的状况?
又或是为了报复穷凶极恶的丈夫?只是……现在她这战五渣的战斗力,恐怕对范生无法造成任何威胁吧。
林向晚自顾自思索着,王文梦却在正向、反向的扭头玩耍里迷失了方向,玩得不亦乐乎。
这个鬼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太好。
判断完毕,林向晚一把揪住对方的脑袋,朝自己的方向摆正,又用手指了指范家的方向,问道:“需要帮你开门吗?”
王文梦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门,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她这副样子,林向晚也知道不能指望她做决定,干脆送鬼送到西。她不仅热衷于帮人,还挺热心帮鬼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
林向晚按照王文梦刚才敲门的规律,重复拍着范家的门,为了防止有人出来坏事,她还不忘说上一句:“不该开门的别开。”
事实上,林向晚也不知道走廊里的声音会不会像她出门之前一样传进每个房间里。她曾经也碰到过这种例子,恶鬼往往会利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勾引正常人出门,然后进行伤害或吞噬。
问题在于,王文梦的实力太弱,应该是成鬼后就没有做过坏事的那种。所以她也奇怪,走廊里的陷阱是谁设下的。
但转念一想,《重回》里解释不清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能够按正常逻辑去思考,走剧情才是正道。
可惜的是,林向晚在范家门口敲了两分钟,范家人都没有任何回应。
要说范逸明起不来,林向晚信;可范生起不来?呵,就他那暴脾气,谁要是敢在他家门口撒野,他提着刀都得出来看看是哪个王八蛋。
林向晚正准备暴力踹门,突然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瞧瞧她这记性,她身边的是鬼,她是个道士,里面是个人渣和一个等待被救援的男孩,她为什么要那么讲礼貌?
拽过王文梦,林向晚把她往门内一推……
“咚”的一声,王文梦撞在门上被弹了回来。
林向晚扶了一下额头,问道:“你自己不能进去?”
王文梦眼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就是没有半点要奋进的意思。
这不太妙啊。林向晚抿了下唇,干脆利落地在门板上画下一道穿墙符,然后手拉手牵着黏糊糊的王文梦走进了范家。
范逸明还躺在之前林向晚看到的地方,可范生却不见踪影。
让她没想到的是,王文梦直接忽略了范逸明的存在,直接走进了右手边的厨房,开始捣鼓起锅碗瓢盆。
王文梦的举动耐人寻味,但林向晚此刻顾不上那么多,她快步走到他身边蹲下,查看着他的状态,才注意到他已经气息微弱。
“没事吧?”她伸手扶住范逸明的后脖颈,用力将他抬起。
范逸明眯起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人,恍恍惚惚看到女性影子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母亲回来了。然而,等他模糊的视线开始聚焦后,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从一念希望到落入地狱,心情犹如过山车,他的不悦也都表现在了脸上。
范逸明的身体状况不算好,肉眼可见的疲惫和虚弱还是小事,林向晚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眼神里没有青春年华里应有的肆意,而是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林向晚紧皱着眉头,问他:“你还能动吗?能自己站起来吗?”
范逸明没有给她纠结的机会,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要回应她的意思。
范逸明,早亡的面相,林向晚不知道如果帮助他挺过这一晚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只能尽力而为。
可就在这时,空荡的房间里从四面八方传来咒骂、呵斥以及求饶声。一声叠一声,此起彼伏。
对于普通人来说听在耳中的感观可能是恐怖,但对于听觉敏锐的林向晚而言,这简直就是折磨。
每一道喘息声都像是在向她发出求救信号,她还能听见棍棒砸在身上的声音、桌椅拖动的声音、孩子啼哭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刺得她脑瓜嗡嗡响。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林向晚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上了一道隔音符,免受干扰。她承认,她心性没有两位师兄那么强大,这种情况不给自己加道“外挂”,她怕她会疯。
当整个房间里的音控彻底降下来后,林向晚的耳中只能听到那些半生不熟的邻居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左右开弓,好不热闹。听数量,两个房间的人整整齐齐。想到那几位身上都有自己送的平安符,只要他们都戴在身上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便没有去搭救。
林向晚脱下范逸明的外套,他瘦弱得像是竹竿,一身皮肤都苍白得没有血色,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浑身的伤痕,盘踞着的伤疤有新有旧,还有些伤痕更像是新伤覆在旧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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