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219章 权臣折腰61(1 / 2)

加入书签

大约半月之后,端午将至。

今年的天气爽朗舒坦,没有往年端午的太阳毒辣。

这边都说五月初五躲晌午,如今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小院潺潺流水早在冬日里便化冻了,顺着新修的一条弯曲小道蜿蜒而去。

茶室外面的池水里,今年多了不少小鱼儿,因为就在前不久从里面捉上来一条黑鱼。

那鱼专吃其他同类,小虾之类也吃,长得也不好看,黑不溜秋的还喜欢钻泥里。

清池子的时候,裴憬特地让人抽干了水,掘地三尺让人把那东西找了出来。

宴倾烧锅起灶热油,做了一道自己最擅长的酸菜鱼。

啊,真香!

随着池子重新蓄水,日子逐渐无聊了起来,平日里也没有其他事情要做,闲的发慌。

她始终研究不明白围棋,苦恼的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看入门书籍。

到最后,也就只大概明白了哪里该提子,上下左右四口气,以及棋盘上那五个点。

确实是新手入门,入了这么久还在门口站着进不去,她果然还是比较适合下五子棋!

她找了裴憬对弈,他先手总爱下在星位,宴倾嘿嘿一笑,自己的棋子直接摆在天元了。

裴憬扶额无奈,跟着她学了种新玩法,谓之“五子棋”。

丁香已败,海棠已谢,流水般岁月斑驳,消融于指尖。

旧棋盘成了茶桌,宴倾偶尔也爱上小酌三盏两杯,在醉意里躺在裴憬怀中。

微醺着躲太阳,在那树荫底下,看棱形小窗外开成一片的六月茉莉雪。

小院池中,嫩荷亭亭而立,子子于世,睡莲盛一夜露水,滴落一池涟漪。

情丝绕啊绕,在情人的指尖,最后汇成一股红绳里的两团结发。

孙管家远远的在池边看着这一幕,没忍心过去打扰如此美好的氛围。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人又过来催促,孙管家不得已走不过去。

“大人,外面有人拿着令牌来找你,声称自己姓刘。”

宴倾缓缓从他身上起来,半醉朦胧的眯着眼睛盯着他,眼眸之中好像潋滟着水光。

她勾唇轻笑,一团头发如瀑布般轻轻散落下来,柔软的散在肩头和背后。

裴憬接住了将要垂落的玉簪,坐直了身子,轻轻顺着她脑后的头发,帮她重新绾好。

在她额间花钿落下一吻,裴憬轻柔道。

“等我处理完事情便回来找你,少喝些酒。”

宴倾点头,目送他离开。

半醉不醉,她意识是清醒的,行为举止上却有些控制不住,懒懒的像一只故意调皮的猫。

从旁边盘子里丢了两粒花生米进嘴里,她往前挪了挪,整个身子都到了树荫底下,不觉有些犯困疲累。

小院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潺潺溪流冲着睡莲,宴倾单手撑着额侧便睡着了。

薄纱的袖子顺着一截嫩滑的藕臂滑落,风吹微动,美人阖眸,树下风影摇曳起,叶子沙沙。

……

前面,刘衍已至。

经过五叔之后,他再次回来,人明显成熟稳重了不少。

裴憬从远处来的时候,远远驻足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感慨。

刘家终于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尚且如此年少,却已能够窥见一代帝王的风范。

在几位叔叔的扶持之下,等有朝一日他彻底长大成人,定然会一鸣惊人。

刘衍已经看到了他,裴憬便走了过去。

孙管家退下,这院子的亭台里,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裴憬最后又问了他一遍。

“真的想好了吗?”

刘衍自然一笑,无比坚定的点头。

“是,为天下万民而活,为大夏中兴而战。”

有些人,与生俱来便肩负重任。

裴憬转身往里走,“那就跟我过来吧,带你见见刘家皇族传承百年的玉玺。”

天光盛,祥云昭。

神龙二十一年五月廿十,新帝登基,择年号崇历。

刘氏刘彦此人系谋权篡位,且并未行登基大典,以乱臣贼子论处,除刘氏族谱。

尊已逝先帝庙号为文宗,寻回尸骨之后葬入帝陵,后妃大赦遣散。

在登基大典举办的当天,新皇顺利接管皇权,在场所有的大臣、侍卫等全部跪地,以君臣大礼叩拜新皇。

尚书令裴憬位列宰辅之首,尽数交出手中实权之后,得新皇赐下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各一张。

裴憬把手里杂事也交了出去。

他所培养起来的人,如今都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物,各个手腕强硬,乃是朝中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已为刘衍作用。

梁宾解甲归田,但大夏疆土广阔,人才遍地,从来不缺少将领。

昔日的小将们都在慢慢成长,有朝一日,也会成为独挑大梁的存在。

四王安守封地,四海升平,天下祥和,是裴憬都不敢想象的盛况。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刘衍也从来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崇历一年,六月初六,连日的阴雨连绵总算结束,刘衍领朝中文武百官于泰山封禅。

这一天出现了许久未曾得见的万里晴空,偌大的彩虹横跨南天门山头。

新帝刘衍认裴憬为亚父,追封裴氏已故数人,将先前两位帝王犯下的罪行一一列出,昭示天下,以平世间之冤。

宴倾站在裴憬身侧,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那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裴氏族人,从这里延伸到了尽头,都是早已亡故之人。

那年灭门之后早已碎裂的族谱,被重新拼凑了起来,侥幸存活的族人得以认祖归宗。

而到了这一代,裴憬还有几个堂表兄弟幸存,多少年来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如今总算得以恢复身份见天日。

在他的名字旁边,宴倾看到了镌刻清秀的自己的名字。

她忍不住轻轻伸手去抚摸,释然一笑。

到这里为止,一切终于已经结束,从过去到现在横跨几代人、几十年,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封禅已经接近尾声,宴倾拉着他的手往侧边走。

裴憬最是能察觉她细微的变化,凑近了过去。

“可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舒服吗?”

毕竟已经是六月里,天气多少是有些炎热的。

尤其雨后晴空万里,日头直晒着,站久了确实有点吃不消。

宴倾大概已经能猜到自己是个什么情况,月事已经晚了一段时间,站久了便觉得疲累,拉着他到了一边坐下。

“什么时候回去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