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狠绝(1 / 2)
新婚第二日,项念一早就被费嬷嬷叫起来说是要给公公婆婆敬茶,她昨夜很晚才睡,入睡没多久,就被费嬷嬷叫醒了。
本来是眼皮子都睁不开的,但是隐约间听到了婢女偷笑声,这才想起李秦川还牢牢的将她抱在怀里,这多尴尬,人立马清醒过来。
只见费嬷嬷笑看着他们,李秦川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两人互看了一眼,项念觉得十分尴尬,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两人在婢女们的服侍下穿戴好了衣物,李秦川比较简单,穿上衣服洗个脸就好了。
项念却被费嬷嬷压到了梳妆台上,让婢女为她涂脂抹粉,项念从来不施粉黛,不习惯被人这样摆弄着,梳完发髻,就想要挣脱。
奈何费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也是项辰的心腹。项念被项辰接去福宁宫之后就是由她照顾起居,她为人严肃,做事也十分板正,觉得新妇第一日一定要上了妆才好去见公婆。
李秦川走到项念背后,一把将她抱住,然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他当着众人的面,做出这般举动,实在有些出格,连项念也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李秦川与项念脸贴着脸,照着铜镜,赞美道:“我娘子容色倾城,若是再涂脂抹粉,那岂不是让天下女子汗颜,我娘亲也是爱美之人,你若再施粉黛只怕会惹我娘亲不快。”
项念看着镜中的自己与李秦川,只觉得一切都十分不真实,她就这样嫁了,而李秦川看她的眼神,她以前就觉得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如今看着铜镜,她仔细一回想,赫然发现那不是余嫣然看着银子的眼神嘛!!!
费嬷嬷想了一下想,觉得驸马这番话甚是有理,连忙让人重新给项念洗了脸,然后与李秦川一起去正堂拜见公公婆婆。
李誉和安乐一早就坐在正厅里,两人说着一些府里的事情,因为李誉要上朝,所以起得比较早,项念只能配合着他一早过来请安。
见项念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李誉对着费嬷嬷不满地道:“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我上朝早,不用念儿一早起来请安。”
费嬷嬷屈了屈膝,理直气壮地道:“礼不可废,陛下吩咐过,公主既然嫁入国公府,那就是国公爷与长公主的儿媳妇,伺候公婆是她应尽的本分。”
项念连忙从婢女手上端过茶杯,给公公和婆婆敬茶,李誉喝了项念的茶,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玉簪,赠给项念,项念接过玉簪,那玉簪看上去十分的简朴不起眼,但通体润白,质地细腻,无一丝瑕疵,乃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价值连城,若非富贵显赫人家,只怕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这玉的价值。
项念谢过公公,撇开这玉簪的价值不谈,她倒是挺喜欢这支玉簪的,名贵却不张扬。
李秦川从项念手中拿过玉簪,赞道:“没想到爹还藏了这么名贵的玉簪,与你倒是十分相称。”
说着,李秦川便将玉簪插入项念的发髻之上。
李誉看着眼前的项念,只觉得百感交集,这玉簪是当年他在敦煌买了想要赠给姝儿的,但姝儿却不肯收,一直以来,这玉簪已然成为了他对她思念的一个寄托,一直也舍不得送给安乐,如今戴在项念头上,正是再适合不过了。
安乐看着夫君眼内的伤痛,心里也十分伤痛,说实话,她虽不喜欢诗诗的狐媚,她更不喜欢项念,她这张脸实在太像当年的赵静姝了!
这些年李誉待她十分的好,温柔体贴,相敬如宾,但那份好里却透着太多的客气与疏离,那份好不是她想要的好。
安乐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儿子,他看项念的目光如此痴迷,那才是每个女子都渴望的能得到的夫君的垂爱。
请过安之后,四人一起用了早膳,李秦川一个劲的将他觉得府里做的好吃的东西往项念的碗里塞。
李秦川这两年在浮戏山庄的时候就对她十分殷勤,但项念从未往男女情事上去想,只以为那是因为李秦川感念她的救命之恩,所以一直都是坦然受之。
如今知道了他的心思,突然就有些羞涩,吃着碗里的糕点,偷偷地去瞧李秦川,见他剑眉星眸,俊朗出尘,文武双全,在一众皇亲贵胄里面,绝对是出类拔萃之人,想来父皇在为她挑选夫婿的时候也是精挑细选了一番的。
以前她虽然知道李秦川长得不错,挺讨浮戏山庄一众女弟子喜欢的,但是自己却从来未往这上面想,所以也未仔细注意过他的容貌长相,只觉得他是一个待她十分好的兄长,但是昨晚,他们...
项念一想到他们昨晚那些亲密的举动,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李誉看着这对小儿女之间的互动,想着儿子应该是首战告捷,一直提吊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他对李秦川道:“昨日忙了一整日,用完早膳,你陪着念儿再回房睡一会儿吧。”
安乐再不喜欢项念,但她毕竟是皇兄最宠爱的女儿,轻慢不得,也十分慈爱地道:“我们府里人口单薄,也没什么特别的规矩,你还小,不急着学管家理事,在这府里怎么自在怎么来。”
项念看着公公婆婆,心里感动,父皇果然是精挑细选了一户好人家给她。
原本她是公主之尊,嫁给谁都不怕婆婆为难,但安乐长公主却不同,人家也是公主,还是她的嫡亲姑母,是她的长辈,若是真要给她做规矩,父皇也是管不到的,如今见姑母待她如此和善,心里也是感动得很。
用完早膳,项念听话的回房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刚回到房间,李秦川便将人全都遣了出去,然后插上房门,没等项念反应过来,便快步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去亲吻她的唇。
项念昨夜已然初尝了这唇舌纠缠的滋味,今日虽然有些惊讶,但慢慢的也接受了,两人亲着亲着就又将昨晚的事上演了一遍。
新婚三日,项念要回门,去皇宫的马车上,李秦川一直握着项念的手,将她视作珍宝一般,经过这几日的交颈而卧,她已然接受了自己真正的嫁为人妇这个事实,并且对李秦川的感情也慢慢地变得不一样起来,看着自己被他牢牢握住的手,心里也是甜甜的。
入了宫门之后,项念和李秦川直接去了勤政殿,两人一起叩拜了项辰,项辰看着眼前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心中又是感伤又是安慰。
项辰对李秦川道:“念儿自幼被我娇宠但是性子却不刁蛮,只是有时顽劣了一些,你是她夫君,就多包涵一些。”
李秦川跪下,对项辰道:“我与念儿在浮戏山庄朝夕相处,念儿的性子我是最了解不过的,陛下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爱护她照顾她。”
项辰听了十分欣慰,留他们一起用午膳,自从项念被项辰接去福宁宫抚养,一个月里至少有两三天是与项辰一起用晚膳的,所以她对着项辰十分随意,人人都惧怕的君王,在她心中却是和蔼可亲的父亲。
用膳时,项辰无意间瞥见项念身上一片片红色的印子,而费嬷嬷也汇报过这小两口新婚这几日是如何过的,虽然作为父亲有些难以启齿,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项辰为项念布了一些肉,柔声道:“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肉。”
项念乖巧的应了,很听话的吃着项辰给她的肉,项辰看向李秦川,道:“女子出嫁从夫,她如今出嫁了,你就要多担着点责任照顾她,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些事还是要克制。”
这个点拨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项念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李秦川倒是十分坦荡,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对着项辰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回去之后一定以念儿身体为重,尽量克制。”
“咳咳咳!!!”项念想不到这种事李秦川都能回答的如此坦荡磊落并且十分的不要脸。
项辰看着李秦川,想着不愧是自己的外甥,毕竟与自己血脉相连,这种无所畏惧的行事作风与自己也颇为相似。
“我前几日与你父亲商议来着,你既然从浮戏山庄学艺归来,那就先领着统领禁军的差事,磨练一段时间之后,我再将你外放,做一个封疆大吏。”项辰想着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总觉得京城将来会是一个是非之地,念儿还是远离京城更好一些。
李秦川连忙领旨谢恩。
从宫里回镇国公府的路上,项念一路沉着脸没有说话,李秦川哄了她许久,她都不理不睬,最终李秦川没辙了,只能让车夫将马车停下,拉着项念去了京城最热闹的市集,买了她最喜欢的糖葫芦和糖人给她吃,她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一点。
“你在气什么?”李秦川将项念拉至河边,柔声问。
项念啃着冰糖葫芦,嘟囔着嘴道:“前两天你还信誓旦旦的说要陪我闯荡江湖,如今领了禁军统领的差事,还如何陪我闯荡?我只是觉得自己又上了你的当而已。”
李秦川双手握着项念的肩膀,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天地良心,我绝没有再诓你的意思,就算我要求去做一个监察史,也需得有些资历了解一下朝堂运作才行,我刚刚下山,对朝堂内的一切都不熟悉,禁军统领贴身保护陛下,倒是尽快了解政务的好差事,我这才一口答应的。”
项念对朝堂上的事不懂,但是李秦川说得煞有其事的,便也半信半疑:“反正你总是骗我,一年之后若是你不和父皇说,我便和父皇说去。”
李秦川连忙点头:“你去说也不错,你父皇这般疼爱你,一定会答应的,其实我恨不能现在就带你去江湖上逍遥自在。”
项念将吃了一半的糖葫芦交给李秦川,擦了擦手,问:“陪我去游山玩水,就算是以监察史之名那也是一个虚职,你出身显贵,就没想过和你爹一样成为朝之重臣?”
“自然也是想过的。”李秦川咬了口冰糖葫芦,只觉得满嘴的甜,便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我在浮戏山庄学艺这么些年,也是为了报效朝廷,不过我还年轻,就如陛下说的,还需要历练,趁着年轻先陪着夫人踏遍九州各地,父亲常常教导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也想亲自去见识一下不同地方不同民风。”
“那最后不是还得回到国公府吗?”项念想着将来李秦川若是和公公一样入朝为官,那她将来的生活与她的姑母安乐公主有何区别?
“落叶归根,不管走的多远,你终究还是朝廷的平阳公主,该回来的还是得回来。”李秦川牵过项念的手,沿着河边走:“更何况,将来我们还会有孩子,你忍心带着孩子漂泊江湖吗?”
项念看着李秦川,如今十分佩服他,这家伙口才是真心不错,说得话每一句听上去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明明与她想要的生活不同,但她却又无法反驳。
“念儿,我有事想与您说。”李秦川看着项念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项念盘算着自己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暖风吹过,项念发丝被吹起,李秦川闻着她发丝上的香味,一时有些醉了:“我之前问过你,你的驸马能否纳妾,你可还记得?”
“记得。”项念点点头。
“你说你不在乎?”李秦川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跳出嗓子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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