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帝后大婚(1 / 2)
三日之后,帝后大婚,整个长安张灯结彩,姝儿从赵王府被迎出,由秦非祁领队,凤辇从赵王府所在永乐街转入白虎大街,喜乐奏得震天响,街道两边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全都是来看热闹的百姓。
魏国尚红,姝儿在一群宫女的装扮下,脱下了她平日里最爱的嫩黄色衣衫,穿上了红色的嫁衣。
一路出门,姝儿被人扶上凤辇,她知道今日自己每一步都要端庄,每一个动作都要遵守礼仪,稍有差池,就是给爹娘丢脸。
想着不管什么原因也好,她这次是真的要嫁人了,心中难免有些唏嘘,凤辇沿着朱雀大街一直走到了朱雀门,进了朱雀门,便是皇城了。
姝儿进宫过许多次,但这一次的意义不同,从今往后,她将成为这座宫殿的女主人,而这座宫殿也即将成为她的牢笼。
入了宫门之后,她头戴凤冠,用团扇掩面被女官搀扶着下了凤辇,然后一路往前走,只见长长的红毯一路看不见尽头,她感觉自己走了好久,才走上了宣德殿的台阶。
有人接替女官的手,牵住了她的手,隔着扇子转头,是项辰牵住了她的手,然后就是礼官沉长的吟诵,再是叩拜太庙,天地,以及夫妻对拜,最后百官下跪,山呼皇帝万岁,皇后千岁。
礼成之后,姝儿被领入自魏国开国以来,只皇后才能居住的宫殿,永安宫。
姝儿一个人在床上端坐了很久,因为两旁有许多勋爵家的贵妇人在旁伺候着,她不敢躲懒,只得安安静静斯斯文文地坐着,等待着皇帝忙完前朝的仪式,再到永安宫与她喝合卺酒。
姝儿坐在榻上,等了足足几个时辰,项辰带着酒意姗姗来迟,姝儿终于可以将遮面的扇子拿下,在女官的服侍下,他们喝了合卺酒,喜服打了结,然后在众位高官夫人的歌功颂德,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喜庆的话语声中,大婚仪式总算是结束了,所有人都退出了殿门,只留帝后,洞房花烛。
项辰抬手,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下,凤冠沉重,已压得她额头有些印子,项辰心疼,轻轻的揉了揉她的额头:“你平日最怕拘束,今日这么多礼教规矩,一定闷坏了吧?”
姝儿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极少穿红色衣裙,红色的嫁衣映着她白皙如雪的肌肤,更显明艳不可方物,项辰将她头上的发簪一根根的取下,浓黑如墨的长发散散的披散下来,她安静的坐着,宛如一副不真实却又绝美的画像。
他握住她紧握着裙摆的手,将它拉至自己的唇边,闭上眼睛,虔诚地吻了吻:“今日是我这一生最快活的一日,就连登基为帝我都不曾这样高兴过,你我终于结成夫妻,再无人能将我们分开。”
姝儿依旧端坐在床榻旁,直直地看着桌上燃烧的那对红色蜡烛,心头漫过一股悲伤,多少年修来的缘分才能结成夫妻,她和张恺当初却那样轻易的就分开了,她如今遭受的劫难,也许全都是报应。
项辰将她的头抬起,目光迷离:“姝儿,我说过你若不愿,我不会再强逼你,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想要你,比任何时候更想要你。”
姝儿紧紧地握着裙摆,项辰紧紧地盯着她,一个倔强的不肯答应,一个执著的不肯放弃,两人僵持了许久,姝儿终是松开了手,闭上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
项辰喜得全身都在颤抖,他亲手为她脱去鞋袜,除去外衫,用最轻最柔的力气,将她缓缓地放倒在榻上,然后俯身去亲吻她冰凉的脸和唇...
第二日清晨,太监和宫女们跪在外室,四个宫女,一人一个角拿着龙袍,顾德才小声地在室外唤项辰:“陛下,该起身了,今日还有朝会,朝会之后,按着规矩,后宫嫔妃都要来参拜您和皇后娘娘,那些嫔妃一早就等在宫门外了。”
项辰昨夜虽然精疲力竭,但因心中那得偿所愿的欢喜之情和姝儿麻木冰冷的态度成鲜明的对比,令他辗转难眠,而姝儿,自然也是一夜无眠。
不知不觉,鸡鸣时分,项辰看着姝儿的背影,一整个晚上,除了他强迫她转过身来的那些销魂时刻,她几乎都是用背对着他。
顾德才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该起身了......”
项辰打断道:“传朕旨意,朕昨夜操劳过度,今日身体有些乏累,不想上朝,你让那些嫔妃全都回去吧。”
“这似乎不合礼数?”顾德才轻声问。
“让她们散了吧。”项辰盯着姝儿的背影道。
姝儿终于转过身,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项辰,脑海中,闪过白居易的那首长恨歌: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这个疯子,这是要将他们昨夜床第之事闹得人尽皆知,非得给她贴上一个妖媚惑主的罪名,让朝臣非议,后宫嫉恨,他才满意吗?
他们就这样互看着,谁也没有先说话,直到顾德才见里面没有任何响动,准备去宣旨,姝儿才急道:“顾公公等一下,朝会不能散,陛下马上就起。”
“陛...陛下...”顾德才不知道该听谁的,只能在外面等着。
项辰眼底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一点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姝儿急了,连忙起身穿上寝衣,然后伸手去拉项辰,想让他起身,项辰笑看着她,依旧纹丝不动。
“陛下,起来了。”姝儿无奈,只能放低姿态:“国事重要!”
“可我是真的很乏。”项辰干脆闭上了眼睛。
“陛下...你今天若不起来,我父兄会很难堪。”
“我是真的乏了,你昨晚对我那么冷漠,我不但身体乏了,心也乏了。”项辰突然发现姝儿在意的是什么了。
姝儿心中焦急,连连求饶:“你误会了,我怎么敢对你冷漠,能得陛下恩宠,是臣妾的福分,臣妾一时开心过了头,不知该如何表达,才不敢正视陛下眼睛。”
“真有这么高兴!”项辰睁开眼睛,突然坐起,看着姝儿,道:“那今晚继续?”
“好!”姝儿想都不想地道:“陛下赶紧起身上朝,迟了,朝臣们指不定怎么想臣妾呢!”
姝儿跳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赶紧给项辰穿上,但是他的衣服太复杂了,她穿戴的不好:“这怎么穿呀?”
项辰的心情彻底的好了起来,他不再捉弄她,自己穿好了衣服,却发现姝儿因为急着让他起床,寝衣套的十分随便,有些带子都系得不对,衣服松松垮垮的,一眼就能让人看到里面,他亲手为她系好带子,穿戴好衣裳。。
姝儿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衣服,项辰的衣服又复杂又难穿,她笨手笨脚的弄了老半天也穿不好,只能唤顾德才进来帮忙,当顾德才打开内室的门,看到的便是项辰在为姝儿系衣服带子的情景,这场景,绝对能让人脑补昨夜情景。
而姝儿则焦急地让顾德才赶紧为项辰穿龙袍,准备早膳。
项辰为姝儿穿戴好衣服,将她拉至自己的眼前,笑道:“已经这个时辰了,吃完早膳再上朝肯定就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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