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万物起源(四)(1 / 2)
第232章 万物起源(四)
1879年足总杯的冠军毫无疑问又被英格兰南方的俱乐部夺得。
老伊顿人队在决赛中一比零小胜克拉班流浪人队,亚瑟·金纳德作为队长举起了足总杯冠军的奖杯。
伦敦。金纳德府邸。
“高兴一点,亚瑟。”弗朗西斯·麦德林叉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享受美妙的庆功宴吧,这是我们应得的。我们是冠军,而你,是我们的队长。”
亚瑟·金纳德撇了撇嘴,往嘴里塞进一块肉嚼了嚼,并不像弗朗西斯·麦德林那样开心。
老伊顿人队的队员们济济一堂,十多名球员在球场上是披着老伊顿人球衣的运动员,在宴会桌上,他们是西装革履的精英、绅士,是伦敦上流社会的成员。
“拜托,亚瑟。你该不会还在为了和那群工人的比赛而沮丧吧?”一名球员叫道。
“是的,就是这样,亚瑟就是这样的人。”弗朗西斯·麦德林调笑道,“一个有着崇高道德品质和公平竞技精神的家伙,这就是我们的亚瑟。”
“敬亚瑟,敬老伊顿人。”另一名球员举杯,“无论如何,亚瑟的道德水准无可指摘,老伊顿人的胜利也无可否认,大家都没有过错,这是我们的荣誉。”
老伊顿人的队员们纷纷举起酒杯,亚瑟·金纳德也苦笑着举起酒杯。
“先生们。”他说,“我们都清楚,达温几乎击败了我们。我们的胜利是有污点的。”
“亚瑟!不要再用我们的道德标准去评价足球了。”弗朗西斯·麦德林不满,“结果就是我们胜利了,以规则完全允许的方式胜利了。”
“一部分原因是,我们就是规则本身,弗朗西斯。”
“那也是规则。而且,就算我们占了一点小小的便宜,达温就没钻规则漏洞吗?弗吉·苏特,杰米·洛夫?他们根本就不是达温的工人。”弗朗西斯·麦德林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他们是闻着铜臭味就替达温比赛的雇佣兵,是詹姆斯·沃尔什这老家伙为了私利勾引的球员,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哦,弗朗西斯,比赛都结束了,还怎么算账。”有队员说道。
“我不是要以老伊顿人的身份去找他算账。”弗朗西斯·麦德林冷哼一声,“是以英国足球总会主席的身份。”
“看来,下个赛季,达温最好不要碰上我们。”亚瑟·金纳德叹了口气,轻声说。
……
陈耀渐渐适应了十九世纪的生活,时间的流速在他的体感上比真实时间更快。
这也许是系统的属性——作为一个类似于副本的情景,他不可能真的在这里待上好几年,因此,在无事发生的日子,时间会在不知不觉间加快流逝。
达温的纺织厂工人们继续着他们的生活,平日里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当休息时,工人们就一窝蜂地跑到球场上踢球,等待着 1880年足总杯的到来。
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达温球员们现在踢球不再是从前那种无头苍蝇式的踢法了,他们有了教练。
就像在一百二十六年后的科尔尼基地训练场上一样,陈耀也站在了达温的草坪边,阿尔特塔、罗西基和萨尼亚成为了他的助手兼球员,带领着达温的队员们练习比赛。
“教练先生,能够这么称呼您,我觉得很不可思议。”詹姆斯·沃尔什半开玩笑地说,“也许有一天,英格兰的球队都会配备一名专门的老师,教他们怎么踢球。”
“那足球史不会忘记您的名字,沃尔什先生。”陈耀笑道。
“我的球队比一年前强大了无数倍。”詹姆斯·沃尔什赞叹道,“他们现在踢的足球是我没有见过的,哼,肯定也是那群南方佬没有见过的。”
达温的球员们在草坪上规规矩矩地训练,由于这时的规则原因,在前锋线上堆积人数仍然是常规的阵型排布方式。
<div css=tadv> 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陈耀严厉地纠正了达温球员们错误的观念:要围着持球人踢球。
他把草坪划成了几块均匀分布的区域,要求每名球员都控制自己应该负责的区域,而不能随意离开区域,不能看到持球人在哪里就急不可耐地靠近。
同时,他还要求均匀分布开的球员们进行大量的传球练习,短传、中距离传球、长传,在前锋线和前卫线之间大量的横向和来回传球,以此来锻炼球员们的技术和默契。
陈耀也会叫几名球员作为抢断者,在其他球员练习传球时在他们的传球线路上跑来跑去形成干扰,这大概也能起到一些抢圈训练的效果。
阿尔特塔、罗西基和萨尼亚的技术得到了所有球员的认可,他们在现代的技术原封不动地带回到了 1880年。
三名阿森纳球员的技术远远超过了达温球员的想象,当然,现在他们已经是詹姆斯·沃尔什工厂里的工人了——同时也是达温球员们的队友。
除此之外,表现最出彩的是弗吉·苏特和杰米·洛夫,这两名“转会”到达温的“雇佣兵”来自苏格兰,而相比于执着于实用盘带的英格兰,苏格兰的球队更早接受了传球的理念。
他们在新的传球流体系中如鱼得水。
“看看他们!”詹姆斯·沃尔什看着草坪上井然有序地分布、移动和传球的球员们,心情大好,“他们多训练有素,这样的足球风格多赏心悦目!那些贵族老爷们踢着野蛮的足球,但我们,我们这群工人踢出了高雅的足球!”
“等待吧,沃尔什先生,等待新赛季吧。属于北方俱乐部的胜利就要到来了。”
……
1881年。
1880-1881足总杯半决赛前夕。
亚瑟·金纳德从府邸中走出来,他扶了扶头顶的礼帽,一群报纸记者把他围在了家门口。
“金纳德先生,请问您对老伊顿人接下来的比赛有什么看法?”一名记者吆喝道,“你们是上赛季的冠军球队,克拉彭流浪者对上赛季的失败耿耿于怀,他们会继续挑战伱们的!”
“还有牛津大学队,牛津大学队也是本赛季足总杯的有力竞争者,他们可能和老伊顿人在决赛再次相遇!”
“金纳德先生……”
亚瑟·金纳德示意记者们冷静,他看着围着自己的这群报纸写手,不禁想到,如果足球再继续发展下去,是不是应该找个礼堂,在每场比赛开始前把记者们组织起来,统一提问呢?
“先生们,如你们所见,老伊顿人又走到了决赛的门口。”亚瑟·金纳德笑道,“足总杯是全英最重要的足球锦标赛,我们会全力争夺这项荣誉。克拉彭流浪者和牛津大学都是顶级的球队,但是老伊顿人不惧怕他们中的任何一支队伍。我们是老对手了。”
“金纳德先生,那您怎么看待剩下的那支球队:达温队呢?”一名记者问道,“达温队曾经和老伊顿人队交手过,他们逼平过老伊顿人。这赛季,达温队还没有输过球,他们是一支让人惊艳的球队!”
达温队?
亚瑟·金纳德张了张嘴,他还记得一年前,他和老伊顿人被达温队逼得狼狈不堪的样子。
是的,他们赢了,但亚瑟·金纳德清楚,如果达温队的球员们有自己这样的地位,老伊顿人必败无疑。
那是亚瑟·金纳德心里的阴影,他笃信的业余主义的信条出现了动摇,他意识到足球可以在他们不会正眼瞧的底层工人中发展成出乎他们想象的模样。
起码,在这项运动上,老伊顿人这样的社会精英并不比达温纺织厂里的工人高贵。
“我期待和达温的对决。”亚瑟·金纳德草草说了一句,扶着帽子跳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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