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耳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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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按了按额角,一伸手,梁九功递上了香茗,康熙喝了一口道,“今个儿的茶不错。”
“回皇上的话,今个的茶是奴才的小徒弟小忠子泡的,您若是觉得尚能入口,奴才就准他留在乾清宫伺候了。”
“嗯,尚能入口。”康熙又喝了一口茶,“梁九功……你可知六阿哥与太子有何嫌隙?”胤祚说希望他长命百岁,又说只想抱着他的大粗腿和四阿哥的小细腿,把太子排除在外,虽说童言无忌,内里却颇值得玩味。
“奴才……”梁九功眉头皱了皱,太子是皇上的心头肉,六阿哥一样是皇上的心尖子,十根指头咬哪根都疼,他一个做太监的,怎敢乱发议论,为难了许久,也只得讪讪地笑了,“奴才并不知情,许是些小孩子之间的恩怨吧,六阿哥年纪小些,八成是记恨太子比他多吃了块点心都说不定。”
康熙微微一笑,他也知道梁九功不会跟他说实话,“六阿哥为一块点心不会记恨太子,至少要两块。”要说别的孩子可能是大人教的,话里有话有意挑拨他与太子……他越长命百岁,太子继位越晚,更不用说话里暗示太子对兄弟不好的话了,这话不是当着他的面说的,而是背着他说的,更不会是秀儿教的,她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跟他一样的惊讶。
梁九功跟着陪笑了两声,“皇上,御膳房进上的参茸汤好了……您要不要用些?”
“朕近两日上火得很,不补了。”康熙站起身,围着御书房慢慢地走动,松散身子,“明珠这两日如何?”
“奴才听说明珠大人足不出户,闭门读书。”
“马上就要开春了,整日足不出户也不是什么好事,梁九功,你传朕得旨意,让明珠出来走动走动,朕想他了。”
梁九功将自己的惊讶藏得严严的,只应了一声:“嗻。”
惠妃转了转小姆指上新得的象牙嵌红蓝宝石红梅报春指套,瞧了眼坐在自己对面低头一言不发地长子,又瞧了瞧站在自己身后产后非旦未发福,反而瘦了许多的儿媳。
“你也坐吧,真不知道那些个补品都吃到哪里去了,一点都没胖不说,还瘦了不少,站在那里弱柳抚风的,若是旁人瞧见了还当我虐待儿媳。”
惠妃这话噎得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眼泪汪汪的,求援似地瞧向自己的丈夫,却见大阿哥连看也不看她,竟似瞧炕屏出了神一般,她心里更是难受得像是有人给了她一个窝心脚一般,只得委委屈屈地坐了下来。
惠妃似也瞧着胤褆这样子不顺眼,忍不住拿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真不知道你整日在想什么,我若是你皇阿玛,定也更喜欢太子,人家比你会投胎也就罢了,无论是学问还是武功,都练得比你好,为人处事也不似你一般松松垮垮到处漏水。”
“额娘……”胤褆叫了声额娘,怨怪似地瞧着惠妃,“儿子在外面受挤兑,到您这里还是受挤兑……”
“你晓得人家为何挤兑你吗?太子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没人在你皇阿玛那里做耳报神?你稍有行差踏错就有人告你的黑状?还不是你自己不知友爱兄弟收买人心,偏要学太子的作派摆长兄威风,他们不敢惹太子,还不敢惹你吗?你那几个弟弟又有哪一个是省油得灯?别人不说就说那老三,知道你皇阿玛喜欢有学问的孩子,一个劲的显摆自己的学问,你皇阿玛找了他多少回一同研习西洋算学了,连带着荣妃也跟着脸上有光,我倒跟着你得了顶慈母多败儿的帽子,这个年我都没敢出钟粹宫,为得就是这张脸都让你丢尽了,你晓得额娘的苦吗?往日额娘让你读书,你倒觉得额娘是在逼你一般,让你友爱兄弟,你也尽是敷衍……”
“额娘您若是叫儿子来只为羞辱儿子,儿子还有事……”额娘的这些话,他已经听说过不下十次了,实在是不想听了。
惠妃被胤褆这一句话,堵住了一车的话,愣了一下之后,眼泪立刻涌了上来,“我这都是为了谁?为了谁?”她一边说一边摸自己的心口,“我为了你操碎了心,受足了罪,日盼夜盼只盼着你长大,你出息,你能替额娘争口气,如今你大了,娶妻了,生子了,倒瞧着额娘不顺眼了,连我的话都不乐意听了,我为你掏心掏肺,你倒跟我甩起了脸子,你这是嫌弃我人老珠黄又不会似人家一般的邀宠献媚替你在皇上面前说话……”
伊尔根觉罗氏早就站起来,扶着惠妃,不停地替她揉着胸口,“额娘您消消气,大阿哥哪敢冲撞您啊……大阿哥最惦记您,最心疼您了,他就是直肠子不会转弯的性子……”她抬起头见胤褆低着头又瞧上那炕屏了,好似寻春回大地的炕屏是什么稀奇物件一般,心里窝了一股邪火,瞪了他一眼,“大阿哥!”
惠妃瞧见媳妇也叫不动儿子,心里面倒略好受了些,“你若喜欢那炕屏你就拿去,滚吧!”
胤褆站起身,施了一礼,“儿子告退了。”
“你别想找老三的茬!人家想要你进退失矩在你皇阿玛面前告你的黑状还愁找不着小辫子呢,你倒往别人手里送!”惠妃指着胤褆道。
“儿子晓得了。”
惠妃见他答得轻描淡写,气得直晃头,不停跺脚,头上的发钗乱颤,叮当做响,“你这个逆子!你要气死我啊!”说完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她原本也没想真砸中胤褆谁料胤褆一躲,反倒被砸到墙上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划伤了脸颊。
他摸摸自己的脸,见手上满是血,不由得怒了,“额娘!您这是在闹什么!旁人瞧不起您儿子一分,您倒瞧不起你儿子十分!您给您儿子留点脸吧!”
惠妃瞧见他受了伤,心疼得也顾不得哭了,站了起来,听见他这么说,又气鼓鼓地坐下了,“我给你留脸,谁给我留脸……”
伊尔根觉罗氏见丈夫受了伤,顾不得婆婆,快步到胤褆跟前,拿了帕子查看他脸上的伤,“大阿哥,您伤得重不重?”
“重不重你不会自己看?”胤褆口气不好,到底没推开她,只是躲开了她的手,“你在这儿陪额娘吧,我走了。”
伊尔根觉罗氏站在中间,瞧了瞧摸着胸口哼哼的婆婆,又瞧了瞧丈夫的背影,左看看右看看,没个准主意,惠妃瞧着她的样子就着急,别说儿子不争气,这个儿媳妇也瞧着一副不争气的样子,优柔寡断软弱可欺,浑然不似皇子福晋,“还不快去追你男人!”
“嗻。”伊尔根觉罗氏福了一福,追着胤褆的背影跑了。
荣妃将一个平安符系在胤祉的腰间,替胤祉正了正衣冠,瞧着渐渐长成的儿子,眼里满是喜意,似是怎么瞧自己的儿子也瞧不够一般,“你随你皇阿玛出京的衣裳都带齐了吗不跳字。
“带齐了。”
荣妃又替他整了整袖口,“额娘不比旁人,做一点事都能让皇上瞧见,夸一句贤良,手艺又不济,那些个改衣裳的活全让
“儿子不委屈。”胤祉又何尝不知道自己额娘的苦,额娘连失了四个儿女,只活了自己和姐姐,皇阿玛虽说该得的体面一点都没少给额娘,可是却对额娘不剩什么男女之情了,自己从小到大,竟未见过几次皇阿玛对额娘单独说几句话,更不用说圣宠了,连带着他也不甚受皇阿玛的重视,别说像是六弟一般,见到皇阿玛正经没多大一会儿就似是绷不住了一般直接冲上撒娇了,像四弟一般与皇阿玛毫无生疏之意,对答如流的情形也是在他九岁之后的事了,他知道自己不及弟弟们讨巧,只是憋着一股劲儿拼命读书讨好皇阿玛,这才有了今日的光景,可要说委屈两个字,他是一刻都不曾想过的。
“额娘知道你是个懂事的。”荣妃拿掉他衣裳上沾的灰,“这次你随你皇阿玛的圣驾出宫,要记得友爱兄弟,你皇阿玛最喜欢的就是有学问性子好,懂得兄友弟恭的,大阿哥狂傲,心里又记你得仇,你却要对他恭敬,他越生气,你就越恭敬,他打你的左脸,你把右脸也扭过去让他打,懂了吗不跳字。
“儿子懂了。”
“你懂了就好。”荣妃笑道,“行了,额娘不多留你了,你回去读书吧。”
“儿子告退,额娘您多保重。”
“知道了,你额娘我啊……身体好着呢。”荣妃亲自把儿子送出门又目送着儿子的背影越来越小,越走越远,从心里往外叹了口气。
“三阿哥这般乖巧,不知比旁人强出多少来,小主您为何还要叹气?”大阿哥跟惠妃闹得那一出,就是惠妃想瞒着,也是瞒不了宫中人的耳目的。
“我是叹我将他教得太好了。”荣妃双手合什喃喃念了几句心经,这才扶着宫女回了屋,老三这性子,若是太子继位,他做个太平亲王是绰绰有余,太子素来对他极好,可若是太子有什么……大阿哥望之不似人君,,是不会喜欢头上压着一个年长的哥哥的……荣妃想到这里,也只得安慰自己是杞人忧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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