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斩首（1 / 2）

沉沉的黑暗中，一座低矮的山丘耸立，山上的草木微微晃动，仿佛活物身上的汗毛。

山丘上一年迈老叟负手站立，他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狰狞华美的纹身露出袖口。

一条巨大的黑蛇如一根摇曳的花枝缠上山丘，黑蛇把脑袋送到老人跟前，上面站着一体态娇媚的女人。“通灵仙人，岱舆的寸石好像已经弃了那莫子非。”女子恭敬地作了一揖后禀报道。

通灵仙人脸上是一副不出所料的笑容，道：“寸石这老小子还是这么犟，班输常玫也按不下脑袋。”

女子一副疑惑不解地表情道：“仙人，为何寸石不遵他们宗主的命令？”

“心不齐啊，班输常玫资历本来不够，却总是想着弑杀圣人、夺天造化的事，班输想收下莫子非这颗……这颗……但是寸石肯定反对他。”通灵仙人说着说着咕哝起来。

“这颗什么？”女子疑惑问道。

“这颗‘无定’。”通灵仙人想了半天才说出来一个词。

女子脸上的表情还是疑惑，“仙人，无定是什么？”

通灵仙人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他沉默着，没有回答女子的问题。

女子知道得不到回答，也没有再问了，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那我们应该将莫子非收拢过来吗？”

“不，不。”老人摇摇头，“班输常玫是不会放弃的，这个人做事的不择手段，现在谁碰莫子非谁倒霉，先让方丈的蠢货试试吧。”

“是。”黑蛇缓缓退下山丘。

通灵仙人没有动，而是喃喃问道：“老伙计，你觉得呢？”

山丘睁开了眼，嗡嗡的轰鸣声从整座山的内部传出来，似乎在讲一种奇特的语言。

“我知道，我知道。”老人看着山丘的眼睛，“震荒已经是一片死地了，但班输常玫不想让它死，所以他使劲折腾，想把他折腾活了，他想杀掉圣人，他想控制无定，但无定怎么会被控制。”

沉默一阵，老人又道：“何必呢？震荒又不是第一次死了。”

风吹来，像山丘在呼吸。

……

“我劝你再想想。”莫子非的眼睛依然紧闭，但他的话像是一道闪亮的电照得骑手脸色骤然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