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遗言(1 / 2)
傅衍之说话的语气让人无从拒绝,像是祈求。
他好不容易才让秦雅致从叔侄的关系当中跳脱出来,愿意对他放下戒备,尝试着以一种更加平等的关系相处,可是现在却要变回原状。
“小雅,我们再试试吧。”
傅衍之紧紧的盯着她,眸中的光亮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她的话给摧毁。
即便口中说着最温柔的话,可是压迫感依旧存在,秦雅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又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
好似从她答应和傅衍之进入尝试阶段的时候,就无法叫停。傅衍之口中明明是一句询问的话,却让她有些开不了口拒绝。
“傅衍之,你这是在逼我。”
她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是她给的答案,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接受一遍一遍的问她,直到听到傅衍之想要的答案才会善罢甘休。
傅衍之完全察觉不到自己情绪的起伏,他想要否认,西服中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整个场面变得寂静无比。
秦雅致无奈的扯了扯唇,“你看,你总是很忙。”
她把人往门外推,“你先去忙吧,我需要休息一会。”
傅衍之站在原地不动,凭借秦雅致的力气根本就没有办法推动他,秦雅致叹了叹气也就随便,自顾自的跑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住。
傅衍之的手机铃声还在不停的响着,在空荡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出,他垂在西裤两侧的手逐渐的收紧,目光紧跟着秦雅致的一举一动,直到只能看见被粉色被褥包裹着的一团。
在电话铃声消失之前,傅衍之还是快速的拿起手机接通,他最后看了一眼秦雅致的方向,小心的将门关上。
不出所料,找他的依旧是医院的事情,他有些疲惫的听着对方向他汇报着,一边下楼准备往医院赶。
身处的身份环境好像让他没有办法停下来,整个家族的名望和声誉需要他维持下去。
从一开始打算等到时机成熟就放秦雅致离开,现在已然自私的想着,希望秦雅致不要挣扎,就这么留在他身边。
在医院协商好治疗方案,结束完会议又是凌晨。
这样的情况占据他时间的大多数。脱下白大褂的那一刻,电话响起,傅衍之看着上方显示的备注,目光逐渐变冷。
他走出医院,语气中带着戾气,“裴青月,你他妈还敢来找我?”
刚回到英歌兰的裴青月被他这一吼声惊讶到,甚至特地看了一下自己有没有打错电话。
“傅衍之,你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在他的印象当中,傅衍之就是个典型斯文医生的形象,甚至有些古板,是绝不可能说出刚才那样的话的。
傅衍之冷笑道:“就为了帮你那一点破忙,你知道我现在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吗?”
如果不是裴青月一直在医院发疯骚扰江郁,对于这样的帮忙,他完全可以不答应,可是就因为他必须要过去,才导致秦雅致心中堆积的不满爆发出来。
虽然他知道或许没有这次的事情,他和秦雅致的状况也维持不了多久,但是裴青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无疑是撞在枪口上。
裴青月打着哈欠说道,“什么处境能把你气成这样?反正我也好不到哪去,咱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傅衍之咬牙切齿,“你别跟我扯这些,我不会再帮你任何忙,你记住,是任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青月也算是明白了,“没猜错的话,能让你这么生气的,只有你小侄女那边出事了吧?你感情上出了问题,怎么能怪我呢?”
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才会让傅衍之性情大变。
傅衍之:“处理不好这些事情是我的无能,但是我现在正在想办法解决。”
裴青月沉默了一会儿:“……so,你第一个就把我解决了?”
“那可不行啊傅衍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我。”
除了傅衍之他不相信其他医生。
傅衍之:“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懂吗?”
裴青月语气不再强势:“你就再帮我最后一回,我可以给你报酬,江郁现在的状态,我不能再去刺激她,我只是需要你帮我暗中检查一下,她到底有没有骗我?那个孩子到底还在不在?我有预感,我真的有预感,她在骗我。”
傅衍之倍感无语,“你还不死心?”
“裴青月,我看你离精神病也不远了,这种违背三观道德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帮你的,你想要知道什么真相,你自己去查,不需要通过我。”
电话那头的男人低声呢喃着:“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很理智了,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神经病,可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那些结果。”
傅衍之直接一语说破:“你喜欢江郁。”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解释裴青月现在发疯的状态。
有孩子也发疯,没孩子也发疯,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在感情这件事情上,人就是一个矛盾体,总是会有自我消耗的过程,而裴青月的做法却恰恰相反,宁可折磨别人,也不消耗自己。
虽然最终的结果都是两败俱伤。
裴青月听到如此肯定的话,从傅衍之这个旁观者的口中说出,他直接反驳道:“你说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
傅衍之也没打算跟他一杠到底,语气随便的应付着。
“对,你说的都对。”
他根本就没指望裴青月能够承认,索性就顺着他的话说。
“在江郁的事情上面,我不会再帮你任何忙,别试图拿钱砸我,我不缺那东西。”
裴青月:“……”
他被傅衍之拒绝的彻底。
“行。那我也不为难你。还有你刚才那句话,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胡说。”
傅衍之:“……我没那么八卦。”
就裴青月这样的嘴硬程度,他瞎操什么心?
结束通话之后,裴青月陷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烦躁。
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他像一个异类,同样,他也不相信任何人对他说的。
一个江郁把他逼成这样,简直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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