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江东首战(二)求追读(1 / 2)
双方大军展开阵势之后,樊能所部右翼将领就知道自己所部会面临敌军最狂暴的攻势。
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局面会崩溃到这种程度,激烈交战不足两刻钟,第一阵就被击溃了。
还不到半个时辰,第二阵也已经崩溃在即。这么打下去,军心崩溃,剩下两个方阵望风而逃,可能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住。
仅半个多时辰就被敌军击溃右翼,然后一个时辰八千大军覆灭。这种罪过,他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扬州牧恐怕能将他挫骨扬灰。
所以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战马珍贵了,挡不住敌军,所有人都得死!
于是在其指挥下,上百名骑兵从侧方直接突击向徐琨所部。
孙策率铁骑从中军赶来,刚下丘陵,接近左翼,就见到了这一幕。
上百名敌骑旌旗招展,策马驰突,扬起一路尘土。铁骑冲击之势,压迫感十足。
徐琨所部正在一往无前,突然遭遇敌骑突袭,士卒军心大乱。
更不利的是鸳鸯阵属于疏阵,一个个十二人战队分散,并非密集排列的巨大横阵。铁骑突袭进来,切断大军前后。
正在前方厮杀的士卒,被铁骑隔绝,入眼所见,自己似乎已经被包围,前后左右皆是敌军旌旗,根本不见同袍身影。
腹背受敌之下,一些战队依旧在坚守死战,有些战队则军心崩溃,扔了旌旗、器械,向后逃窜。
见到这一幕,孙策勃然大怒,看来自己还是恩德有余,威刑不足!这些士卒居然敢临阵脱逃。
今日不尽杀之,不足以正军威!
孙策怒吼道:“诸将士,且先跟我击破敌军!”
所有玄甲铁骑立即大吼一声,跟着孙策策马狂飙,直冲方阵之中,沿着甬道杀向江东骑兵。
两军相撞,下一刻人仰马翻。但倒下的都是江东骑兵,孙策一马当先,所向披靡,当其锋者无不辟易,十余玄甲骑兵跟在孙策身后,狂飙突进,长矛奋举,必刺敌众于马下。
江东骑兵根本挡不住如此狂暴的攻势。他们可没有人人尽披玄甲,更没有孙策这种气冠万夫,三军辟易的猛将。
孙策骁雄冠世,所向无前,手刃十余人,这一幕惊骇的江东骑兵肝胆俱裂,这意味着这支骑兵十分之一甚至接近五分之一的将士都被孙策一个人给杀光了。
而这名神鬼辟易的猛将依旧在左冲右突,无人能挡。其身后大量魁梧雄壮的骑兵策马驰突,势如狂潮。
这已经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了!
残余江东骑兵军心崩溃,四散而逃。
开战以来,孙策已经累计手刃二三十人,喘息也稍微沉重起来,杀散敌骑后便一举长槊,对其他骑士吩咐道:“去阵后下马休息,稍后返回中军换马再战。”
战局被孙策稳定下来,徐琨所部也不能再战了,必须重新整顿队形,激励士气。
所以他的部下垂头丧气的从前线退了下来,程普所部再度向前,发起猛攻。
徐琨全身浴血,手持长戟走至孙策马前,羞恼惭愧的抱拳,说道:“伯符,是我治军不严,贻误了战机。”
孙策摆了摆手,说道:“是没有给这些士卒立雷霆之威。将所有临阵溃逃的士卒全部找出,尽皆处决于阵前。”
“自即日起,军中施行连坐法,一人退却则一人被斩首,全队退却则队长被斩首,队长战殁而全队退却则全队被斩首!”
兵法云: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三军悦者,赏之。
溃逃的五十多名士兵就在方阵之前被尽皆处死,而坚守奋战的所有士卒全部职进一等,于是全军大震,将士再无敢不奋命。
毕竟坚守死战,不一定死,还有可能加官进爵。而临阵溃逃,却是必死无疑。该怎么选,根本不用多想。
虽然孙策重振了左翼军心,但左翼被敌军铁骑迟滞却是不争的事实!
足足耗费了三刻钟,方才击破敌军右翼两阵。
这么漫长的时间,樊能早已得知了右翼战事不顺的情况。
这气的他破口大骂,恨不得亲自带兵过来活剐右翼将领,才半个多时辰,整个右翼就岌岌可危!
这倒是一个巧合,双方将领对战局情况都不甚满意。
只是双方应对各不相同,樊能兵多将广,哪怕再愤怒,也还是向右翼派出了一千驻队,作为支援,以加强右翼。
而孙策则直接策马来到蒋钦阵前,大吼一声:“诸位将士。”
六百将士立即并脚肃立,脚步靠拢的声音跟甲胄碰撞声铿锵雄壮,旌旗在方阵上方猎猎飞扬。
孙策大吼道:“前军已破敌两阵,余贼苟延残喘而已!当此之时,唯有卿等,曜威奋武,斩将搴旗,兵勇将锐,云彻席卷。方能以我锐不可当之军,一击而胜!”
全军将士立即振臂而呼:“必为将军摧锋陷阵,尽破敌之精锐!”
孙策满意的点头,大吼一声:“蒋钦出战!”
蒋钦立即出列,对所有将士大吼一声:“诸将士,随我陷阵杀敌,斩将搴旗!”
周泰壮气奋甚,确定今日就是自己扬名立万之时了。
他双手斧放在脚旁,开始在士卒的帮助下披覆重甲!
他作为全军之锋锐,披甲数重。朱红戎装之外先披一层皮甲贴身,然后身披两档铠,护住胸背,最后套上全副武装的盆领甲。
披此三层重甲,他必能于战阵之中悍不畏死,所向无前。就算矢集如猥,也很难受伤。寻常士卒的刀剑更是很难砍断一层层甲片,只有长戟大斧这种重兵器,才能对其造成有效杀伤。
当他披覆完成所有甲胄,当真是高大魁梧,剽悍异常,让人望而生畏。
当他手持双手斧站在全军阵前,领全军杀向敌众,于麋所部将士惊骇的胆战心惊。
整整一个方阵的士卒,都能看到这高大猛将,在军阵中左冲右突,当其前者,无不在战斧之下,被砍为两段。
周泰奋武,其酣战之处,无不披靡,一个又一个的方阵被其冲散。
战事之惨烈,简直是血肉山河。周泰全身浴血,甲胄上血污还来不及冷却,又淋了一层层的沸腾鲜血,在这春寒料峭中飘起缕缕白气,看起来简直让人震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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