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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舌战群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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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门前,一曲歌尽,换《凤求凰》。

礼生再唱:“吉时已到,拜天地。”

拜天、拜地、对拜,三叩首后,送来喜秤。

新郎接过喜秤,秤杆挑向新娘头上蒙着的大红绸缎,左一挑,右一挑,中一挑,挑落红盖头。

礼生跟着唱:“挑盖头,落头红,好一个玉凤配金龙。”

“上瓜。”

礼生把匏瓜一剖为二,用一根红线系住柄端,盛上美酒,“饮合卺酒。”

新郎新娘先取盛满酒的爵,碰杯后喝下不咽,漱完口吐回爵内,再取卺,屈臂交颈而饮。

饮尽而扔卺,一重摔一轻丢,一仰一覆,即一阴一阳,谓之夫妻和谐。

一声“礼成”,夫妻之名已有。

一声清朗的“娘子”,一句软糯糯的“夫君”,这对新人会心一笑。

繁琐的礼节到这结束,接下来该是觥筹交错,众宾欢乐,以后更会是其乐融融地美好时光。

以后会是其乐融融地美好的时光,但现下还不是。

“君故国分家,王城作边土。一纸婚约定,犹胜十万郎。”

满座皆惊,坐立不安。

新郎再问:“此诗作何解?可否告之啊。”

秋后算账了。

新娘作吃惊状,“真是大开眼界,妾身只闻洛阳纸贵,不曾想还是孤陋寡闻了,一张婚纸竟比得上十万儿郎,可否一睹啊?”

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夫妇是石漠大陆仅有两位四级鬼怪,夫妻同心,谁敢冒泡?

要是没有冒泡,也是大不敬,大人问话,敢不应答。

满座中有人痛饮一杯,站起,“敢问我王,可有起死回生之术?”

新郎答:“没有。”

那位读书人装束的老人愤慨,“有来世乎?”

“不知。”

“奠祭有用?”

“大用。”

“大可不必,我王威严,衮衮诸公,杜口木舌,悠悠众口,不足为虑。”

满座色变,面面相觑。

新郎不以为意,“说说诗作何解?”

“正如妖妇说的,一张婚纸比得上我十万忠心赤胆的将士,”这一刻,老人挺起的脊梁骨从未有过的笔直,形象从未有过的高大。

英雄生死路,却似壮游时。

原来英雄不论年纪。

得到这个大不敬回复,新郎没有多少意外,出人意料地没有大发雷霆,心平气和地问:“少死点,不好吗?”

“好,当然好,活的是好了。死的呢?就该死?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老人死死的握紧拳头,想到满腔热血无处洒,一身抱负无处用,壮志难酬,报国无门,心情不由激动。

新郎顺理成章地说:“死的没好,所以奠祭。”

“大用个屁,”老人大吐心中不快,横竖一死,独不能少了气节,言语再无半分敬意,“遗言遗愿遗志皆不遂,都死不瞑目了,谈什么奠祭,活鬼说与死鬼听,鬼话连篇,恶不恶心。”

“哼,匹夫妄言!”满座中站起一人,痛骂老人,“我主自知过错,于城外西南修建圆坛方台虔诚奠祭,更愿以一己幸福换取太平盛世,知错认错改错,此乃明君圣主所为。”

老人横眉怒目,声音洪亮,“妇人之见,我王立业靠的是自身威望,靠的是在座半数诸公谋划,靠的是十万儿郎死战,靠的是一条条性命堆出来的国界。向来只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从没听过君王为社稷,屈身等临幸。我看此举功在千秋,祸在当下。”

座中又有人一表决心,“此举功在千秋,祸在当下。既有祸,虽千万人,吾往矣。我等一心,必为万世开太平。”

老人瞥了眼,面露轻蔑,“似你这等,外君子而中小人,貌人形而心禽兽,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妄学圣人,岂不是乌鸦扮孔雀,白白叫人笑掉大牙。”

一番话气得那人羞愧难言。

座中有人厉声问:“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今危言耸听,是嫌死的不够?身为臣子,不能为君王解忧,却在一旁煽风点火,是臣子居心?”

老人听后冷笑一声,“斗筲小人,颠倒黑白,既无上阵杀敌功绩,闭嘴就是,怎敢学那有功之臣与君分忧。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身为臣子,不为君王解忧,已有罪,却见君王屈身,不加劝阻。”

话未完,老人抬手,剑指指向那人,再缓缓说出,“你,不死何为!”

那人登时面红耳赤,颓丧落座。

座中再站起人,“君故国分家,现在家分而合,再不用漂泊不定、背井离乡,再不用担惊受怕、十室九空,再不用危如累卵、朝不保夕。凭此,君王之幸,臣民之幸,国之大幸。这已是既定事实,二君更是天命所归,而你从中作梗,混淆是非,趁未酿成大错,听我一劝,君子当知天命,畏天命。”

老人道:“天命不可违,人为犹可追。你畏天命,畏大人,却不畏圣人之言,不知仗有何德何能?”

那人答:“德薄才疏,不敢轻怠,不敢侮圣人之言。”

得到想要回答,老人缓缓道:“那我也送你一句,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你只思家合幸事,家合祸事当如何?”

一瞬间,万千思绪涌上老人心头,只见他沧桑的脸上说不出的憔悴,形容枯槁,一点没有读书人应有的肃穆形象,眼中噙着泪,但脊梁始终保持坚挺。

脊梁可以弯,但读书人的“脊梁”必须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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