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为何不愿见她?(1 / 2)
“阿离,是梦!就是梦!”萧凛将她抱得更紧,大手扳住她的头,指尖缓缓抵上她头顶某处,黑暗中,一抹红光缓缓注入苏离头内。
苏离本正回忆脑中画面,忽觉眼皮发粘,脑中更是混沌一片。
下一刻,她缓缓的闭上双眼,瘫倒在萧凛怀中。
萧凛紧紧抱住她,身子抖得厉害,他扯住被子缠住两人,可依然无法抵挡来自内心深处的阴寒记忆,而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雪,鹅毛大雪簌簌而下,北风呼啸,吹开窗户,扬起雪烟一片。
正如,记忆中的那片梅山。
雪粒在窗口愈积愈厚,雪烟散至整个房间,有那么一瞬间,萧凛感觉自己几乎要噎死在这一片雪烟之中!
……
昭王府。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刺破沉寂雪夜,在整个王府回荡着!
昭王被惊醒,一骨碌爬起来,点亮烛火,火光映射下,昭王妃双目紧闭,双手却在半空中无助的抓挠着,口中的尖叫声简直要刺破人的耳膜!
“阿棠,醒醒!醒醒啊!”昭王抱起她,又晃又叫,然而昭王妃沉在梦魇之中,任他如何动,只是醒不过来,昭王无奈,只得使用老办法,捞起盆中的冷帕子,直接覆上她的脸!
冰寒刺激下,昭王妃倏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红烛轻摇,烛影之下,身边的夫君满面担忧心疼,他的俊颜温润和暖,并非梦中那狰狞模样。
昭王妃抱住头,无力的瘫倒在引枕上。
“阿棠,你又做那种恶梦了?”昭王苦着脸,“为什么老是做那样的梦啊?你看你夫君我,自幼与你青梅竹马,对你百般呵护,莫说是灭你全族这种狠辣之事了,我连说话都不曾高声过!我疼你爱你都来不及,你可不能因为一个怪梦,就疏远我啊!”
“我哪有疏远你……”昭王妃小声咕哝。
“你都不让我上你的塌了,还不够疏远吗?”昭王满面哀怨。
“我亦是无法……”昭王妃满面苦恼,“我每每离你近些,便要做这怪梦!你不知那梦有多可怕!每做一次,我这颗心,就似被人生生撕开了一遍!我实是……太难受了!”
“那明早起来,咱们找个人瞧瞧吧!”昭王劝道,“我总觉得,你是在庄子里面招了邪了!”
“找那些人有什么用呢?”昭王妃哀叹,“这满京城的假神棍都被你找遍了吧?可有半点用处?还是莫费那事了!”
“可也不能老这么着啊!”昭王伸手想抱她,昭王妃却灵敏的避开他,“你别抱了,你只是住在我房间里,还未同塌,我就又开始做梦,你若碰我,那梦只怕更可怕!”
“可我想你了!”昭王撇嘴,“自从把你从庄子里接回来,我们夫妻便分了房,我以往每日都搂着你睡的,如今怀中空空锦衾凉,我好难过啊!”
“若不然,我……我帮你寻个女子,给你暖床……”
昭王妃话未说完,便被昭王打断,“阿棠,你是诚心要气死我吗?我缺的是女子暖床吗?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还故意来戳我的心窝子!”
“我亦不想……”昭王妃掩面低泣,“但那梦当真可怕!其实我在梦里不光看到灭族之事,我还看到……”
“什么?”昭王瞪着他。
昭王妃抬头看了他一眼,终是没忍告诉他实情。
她知道,那梦实在太荒唐了!
昭王不会爱上别的女子,更不会灭她的族,可在梦中的种种残酷,却让她再也不想面对他。
这对他其实很不公平。
“我决定了,明日我们就入宫,去找苏姑娘!”昭王道,“既然你梦中也有她,还说她是你的族人,那不如就问她可做过类似的梦!”
“不!”昭王妃摇头,“我不想见她!”
“这又是为何?”昭王急道,“这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她不光在你梦里出现,医术也很精湛!她还会一些玄妙之术,非常神奇!长风渡之事,我也同你讲过了!她应是唯一的救星了!你为何一直不愿见她呢?”
“我不知道!”昭王妃摇头。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昭王急得直顿足,“你自己不想见她,那当然就明白这其中缘由啊!”
“我不明白!”昭王妃固执道,“我什么都不明白!不明白那些怪梦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想看到她!你别再逼我了!你再逼我,我就绞了头发,当姑子去!”
“哎哟姑奶奶,你说什么疯话呢?”昭王崩溃抱头,“罢了,不见就不见吧!虽不能与你同塌同眠,好歹还有个媳妇在,你要真当了姑子,我也只能出家当和尚了!”
昭王妃见他满面苦恼,一阵心疼:“阿峻,是我对不住你……”
“莫说这些话!”昭王摇头,“我会等你的!行了,别说这些烦心事了,天还没亮,你再睡上一觉吧!我去隔壁去睡!”
昭王妃点头,正要躺下,却又起身道:“你不许跟苏离提及此事!萧凛也不许讲!你若说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知道了!”昭王无奈点头。
昭王妃这才安心睡下。
昭王帮她掖好被子关好房门,出门的那一刻,却下了一个决定。
不能再这么熬下去了,他能忍着不与自己的妻子亲近,可是,却不能看着她受这怪梦所扰,日渐憔悴,他得寻个机会入宫,跟萧凛和苏离好好的聊一聊!
雪夜冷寒,北风呜咽,撞窗入户,吹得顾府廊下的风灯摇摆不定,灯火明灭间,一抹幽蓝光影随风潜入卧房内。
床塌之上,顾千城睡得也并不安稳。
自从宫中回来后,他便辗转难眠,眼前一直晃着苏离的脸,他将两人的过往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又一遍,那些本来遗忘的记忆,在这个雪夜中鲜活如昨,每忆一遍,便生一分思念,又多一丝悔念,一思一悔间,满腔情思无处宣泄,便只能尽付于丹青画卷。
他画了一幅又一幅,忽然有些恍惚,总觉得自己这执笔狂画的情景,之前曾做过几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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