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赴死？（1 / 2）

从一开始的时候，李严就感觉这件事情之中充满了怪异！

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怪异！

江东的确是很让人厌烦的一个势力，不说其他...仅仅是这些年这江东没完没了的骚扰，总是在双方交战正酣的时候突然出现。

甚至，还时不时的毁了他们的根基。

所以江东的可恶是无需多说的，让江东覆灭，这自然也是无需多说的。

可是现在....

李严是很难想明白，他们在前段时间还和曹氏厮杀的你死我活，只恨不得将对方彻底落下来一样。

这眼瞅着就是奔着对方祖坟去的那种！

怎么突然之间他们就又一次联合了？

不对...又是什么意思？

而且...这联合的也太潦草了一些，直接就奔着江东去了？

而且庞统还要当急先锋？

这庞统是和那江东有仇么？长安不看看自己的粮草辎重还有多少么？

就这么同意了那庞统的建议？而且这么大的阵仗...如果再次出现了粮草不继的情况下会怎么办呢？

他们一群人就真的不琢磨琢磨么？

陛下身边的那些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就真的不管不顾了？

此时的李严心中可是有着无数的想法和理由，他感觉，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而当那庞统说出来竟然要在这个时候动用刺客的时候，这局面就更加的诡异了。

李严更是直接怒斥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庞统，李严此时已经不是怀疑这么简单了，他甚至都可以说确信了。

这件事情就是非常的不对劲儿！连庞统都开始刺杀了，这不是胡闹么！

如果不是因为他很清楚，庞统乃至于襄阳庞氏对于他们的那位玄德公的忠诚，外加那刘玄德已经将所有的兵马和势力都交给了自家的陛下的话。

李严现在甚至都有理由怀疑庞统是不是江东派来的最大奸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命令，刺杀？也得亏他想得出来！

甚至于，从开战到现在，李严觉得自己都应该密信给长安的潘濬和周不疑，让这两个家伙好好查一查这个家伙！

这打的是个什么玩意！

就他们这里的三名主将哪个是善于之辈？

文聘坐镇荆南多年，虽然没有什么显赫的战功，但他的性格就是如此。

就连刘协当年都曾经说过，文聘此人上马可治兵，下马可治民，乃是不可多得的一名真正大将！

甚至可以说，就连当年周瑜活着的时候就没能从文聘的手中讨得半点好处。

说实话，这倒不是打不过，主要是这个家伙守备没有什么压力，反攻周瑜...那还是赶紧算了吧！

而此时庞统麾下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江夏兵马！

作为江夏的士卒，他们也有着自己的荣誉！

就比如当年的南阳大战，这些江夏兵马可就是当年截杀鲁肃，斩杀江东大军的主力。

他李严虽然现在看似没有什么让天下震惊的战绩，可这些年无论是出征还是固守。

无论是讨伐贼寇还是荡平混乱，他从来未曾有过疏漏，他麾下的兵马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已经快消失不见的东州兵马之中，他也是数得着的存在！

而这庞统...作为同样是荆州人的李严，当然是非常了解的，也知道庞统的性格和能力到底如何了。

而且自从“进入”了刘协麾下之后，庞统这个家伙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

甚至肉眼可见的越发凶狠了，如果说在江东做出来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或许其他人只是说说而已，但是他庞统敢真的这么做！

这些年把一个破败至极的荆州治理的再次焕发生机，这治政能力，这奇谋之策让人觉得他和那位陛下眼中的红人，大汉的丞相相比那也是不遑多让的。

可是，他怎么就能够把这一仗打成了这个样子。

最开始的出其不意，倒也还算是可圈可点。

可后面...这打了一个多月，这都打成了添柴拱火了！

李严看着庞统，再看看一旁同样脸色不善的文聘，他觉得就对面这一群乌合之众的江东军。

他们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个都能够压着对方打。

这怎么三个人加在一起，愣是没有吴懿吴班那么两个多年不上战场的兄弟俩打得有声有色？

会稽那边都快打穿了，张任老而弥坚让人找不到半点问题，马忠和张嶷那群臭小子现在也是越打越顺手了。

怎么就他们这里竟然打出来了有来有回的局面...

这是灭国之战的打法么！

因此李严的心中有着无数的想法想要说出来，他想要让庞统给自己一个解释！

而此时，李严心中的这些疑惑压根就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庞统用了两句话就给他憋了回去。

“此事你们无需多说，庞某已然决定了！”

“....庞先生，我等都是军中袍泽，你若是...”

“此间庞某乃是主将，庞某之令乃是军令！”

“.....”

这两句话，说得和那千里之外的曹真也是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的。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两个人的默契了。

只不过李严看到这庞统的模样那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了....

只不过这李严和文聘纵然心中满是不善，最终面对如此情景，也只能躬身行礼。

庞统是先锋大将，虽然之前他归在刘备的麾下，但是这其中和他们也算是颇有渊源的。

最重要的是刘协如今虽然脾气依旧是很和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谁也不能违抗这位陛下的命令。

否则即便是那位陛下仍然那满脸笑容，但是孙资，周不疑还有魏讽和潘濬这四个人的组合仍然可以让你以及你的家族彻底死在这里的！

所以，哪怕李严的心中再如何的不忿，到那时在这件事情上，他仍然是非常冷静的。

直到那庞统让众人直接散去之后，两人也是第一次不再过多等候，直接大袖一甩就直接走出军帐。

江东的风雪开始慢慢变大，军中的士卒仍然在谨慎地守护着大营，不让江东兵马有着可乘之机。

而这文聘的营帐之中，李严呼着白森森的哈气来到了文聘的面前。

一进来就二话不说将文聘身边最大的暖炉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温暖着那已经有些僵硬的甲胄和身体。

看着李严宁可顶着风雪都要过来的样子，那文聘此时也是忍不住眉头微微一挑，然后勉强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但，他并未说话！

“文将军....”在稍微暖和了下来之后，李严忍不住的朝着文聘轻声诉说了起来，“你说这庞士元...是否有些怪异？”

“怪异？”文聘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直接轻笑一声，似乎是意料之中也似乎是在故意说些什么而已。

如今的文聘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风采，已经上了年纪的文聘早就两鬓斑白。

岁数和曹仁也差不了多少了。

此时的文聘看到了自己面前的李严，然后嘴角露出来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却是直接摇了摇头。

“庞士元乃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前锋主帅，更是有消息称他将成为扬州刺史，不出意外的话，这日后也是朝中重臣。

他对于陛下的忠心毋庸置疑，而他的能力我等也是有目共睹....”

“文将军何必如此！”李严一脸不善地打断了文聘的话语，“将军明知道末将说的是什么意思！

庞士元有谋略，知晓兵事，和咱们的那位丞相也是齐名之人。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应该如此才对！

如今我等乃是攻伐江东，若是如此打下去，恐怕我等都成了笑话了...”

“那你想要如何？”文聘看着面前极力隐藏着自己眼神之中火热的李严，只是微微一笑，“莫不是你还想要独自带兵？”

“末将自然是没有这个能力，但文将军当年便是荆襄名将。

而这些年更是为一方壁垒。

今日出征，若是以文将军的想法当如何行事？”

“....听令行事即可！”

文聘其实已然看出来了李严的想法，算不上什么过分，说到底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搏一搏罢了。

对于李严此人，文聘其实也是很明白的，有能力！非常有能力！

上马能治军，下马能治民，当年在荆州就是出了名的能干，相当能干！

甚至于他们的那位陛下当年还主动拉拢过他，希望李严可以为他效命，结果李严想都没想在曹孟德到来的那一刻就窜了。

跑到了刘璋的麾下想要躲避战火，结果转了一圈就又转回来了。

这些年李严做得也是极好的，治理荆州上也算得上是劳苦功高，可以说除了好大喜功一些。

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今日，文聘明显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家伙的野心已经在滋长了。

这些年，吴懿，孟达，还有邓芝等人都不算是那么的受到重用。

当然，文聘并不认为这是刘协或者是当初的贾诩亦或者是如今的诸葛亮等人在打压这些人。

也是因为东州一脉本来就有很多不堪重用之辈，那东州兵当年的毛病和性格也是让人记忆犹新的。

若是不好生整顿的话，这的确是会出现大问题。

其次，这些人是刘协或者说刘协身边的老臣留到日后给那如今的太子刘冯所用的，总不能将所有人都提拔之后，导致新皇继位之后无人可封了才好。

但，这李严等人似乎是有些急迫了，想要趁此机会在这战场之上重新掌握主动，博取更大的功劳...

“文聘将军！”此时李严似乎也看出来了文聘心中明白却不想接他话茬的这种心思，语气不由得沉重了几分，“如今我等不能再这般坐以待毙了啊..”

“我等仍然掌握着主动，距离这坐以待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好笑了。”

文聘微微抚着自己有些花白的胡须，然后忍不住朝着李严叹息了一声。

“正方...你说你...急什么呢！”

“我...”

“日后这战场上有你出彩之地，何需如此急迫，小心最终沦陷其中才是。”

“......”

李严此时看着面前的文聘，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默然叹息了一声之后。

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而有时候默契就是这么出现的，在李严和文聘因为庞统的某个决定而感觉到诡异和无奈的时候。

另一边的曹氏也同样因为这件事情而纠结。

只不过他们的想法可以说得上是完全不同了。

如今的曹军大营就在那寿春城之中，之前因为被占据的寿春如今在谈判桌上被曹氏再次抢了回来。

但作为代价，孙权不但在名义上遣使纳贡，还让自己的亲妹妹过去和亲。

甚至还俯首称臣，不仅仅是向洛阳，更是向曹氏称臣！

到那时后果...却没有任何的好结果，曹氏还是来了，而且还是大军压境！

而此时那沉默了许久的曹真也终于开始有所动作了。

“保护孙登？”

就在庞统挑选死士刺客前去刺杀孙登的时候，另一边的寿春城中，那曹氏大将曹真也同样找来了自己麾下的死士和曹昂送到他麾下的当地校事们。

给了他们也一个很重要任务，倾尽全力保护孙登...

就这条命令，作为和曹真同样被曹昂所信任看重，甚至在曹氏宗族地位可能还更加高的曹休就直接笑了。

若非是他和曹真之间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话，现在曹休恐怕就已经忍不住暴起骂人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是忍不住揶揄了两句。

“子丹，你莫不是昨日偷偷喝了酒？

我等不将孙权的满族老小送到洛阳就够了，你竟然还要让我等去保护他孙权的儿子？

若是那孙权的孽子当真死了，倒也是省了...”

“他是得死，却也不能现在就死！”曹真只是轻微看了曹休一眼，然后继续将自己的将令送了出去。

看着仍然不肯放弃的曹真，此时素来心高气傲的曹休也是忍不住笑了。

那笑容之中多是冷漠之意。

“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此时不仅仅是曹休不明白曹真到底想要干什么，甚至就连一直对曹真颇为支持的钟毓满宠等人，此时脸色也是有些阴沉。

他们当然不会认为曹真是胡来，只是觉得曹真的很多想法...有些太过于耸人听闻了一些。

或者说，面对着如今的曹真，他们有一些看不清楚的意思。

这对于他们很多以智者而自居的人来说，忍不住的有些迷茫。

“子丹将军！”此时钟毓此时上前一步，看着曹真努力露出来了笑容，“将军让麾下虎贲前去保护孙登，是觉得....有人会刺杀他？”

“当然！”曹真直接点了点头，“若是本将所料不错，那庞统的刺客应该已经前去准备了...”

“将军恐怕这就有所误会了。”此时那满宠忍不住笑了起来，黝黑的脸上此时一笑倒是有几分让人更加的凛然。

“之前末将曾在曹仁将军身边为佐，对那荆州之人也是颇有几分了解。

而庞统作为当年刘备身边的重谋之一，说起来自然也是不陌生的。

最起码末将最拿庞统还算是熟悉....

这庞统虽然也是喜好弄险之人，但是其德行颇为高尚，这荆州之人曾经多对他有所看重。

常说他有品评天下之人的才华，也说他有王佐之才华...”

满宠是个执拗的性子，也是个足够正直，甚至可以说是正直到了有些直愣的人。

他认为的事情，没有绝对的把握和理由，断然不会让他做出改变的。

而这一次，偏偏那曹真就有办法让他改变想法。

“荀公达当年也是刺杀董贼的国之义士！”曹真一句话让满宠闭上了嘴巴。

荀攸的品德和对大汉的忠诚，当年那也是无需多说的，命都不要的那种。

就那架势...比那些年前赴后继被他们太祖武皇帝屠家灭户的那些汉室忠烈也是丝毫不差啊。

可之后嘛...钟繇临终的时候都在冲着那十二条奇策发愁，不发出去对不起自家的好兄弟。

发出去...太脏眼睛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荀攸是个什么玩意，但是在曹军之中，他们可是很清楚的，这群家伙加在一起的脏心眼子都没有他一个人脏！

而曹真此时也是直接叹息了一声，朝着众将轻声说道。

“此时覆灭江东已然是时间问题，无论是我等还是那庞统都有这个能力让江东孙氏彻底成为过去。

但为何这么多年我等都是佁然不动，甚至还或多或少的对其有过几分资助？

其实就是不想让对方得手罢了！

庞士元想要吞并江东，可是江东之地在孙权治理之下，这些年早就从那刘郡之地扩充了数倍不止。

虽然地域没有变化，但是人口却是翻了几番，这种能力就算是本将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了！

而且在他的发展之下。

江东的郡县屡屡拆分合并，势力底蕴已然是不能和孙伯符之时相比了。

这等实力，我等若是想要吞下容易，想要独吞却是难了！”

“既然如此，那和孙登有什么关系！”

“有！”曹真直接大喝一声，“孙登...就是江东的希望！”

“.....你是说孙权？”此时已然明白了过来，“庞统想要让孙权彻底死心不成么？”

“....或许....并非是庞统想要让孙权死心...”此时的曹真却是突然沉默了起来，嘴中喃喃自语让众人的心中就更加的疑惑了。

但是此时的曹真却是不再多说什么，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仿佛还是这一战让他心中生出来了无数的感悟....

不对，是这还没有真正开始的一战让他生出来了无数的感悟！

而另一边的局面，也的确是如此，孙权的儿子孙登也发现了事情越来越不对了已经。

“吕壹为何跟上来了？”

此时正在巡查丹阳郡的孙登看着那默默坠在他们队伍身后的校事吕壹，眉头忍不住地锁了起来。

而他身边则是一水儿的世子府属官才俊。

作为世子...他自己开府已经是很过分了，不过如今这世道，什么过分的，诡异的事情没见过呢？

而那孙登的世子府之中也的确是人才济济了。

张昭之子张休，顾雍之孙顾谭，还有那江东才学最为出众者，程秉、张温两人也跟在其身后。

谢景、范慎、刁玄、羊衜等宾客更是常伴左右。

在这些人的陪伴之下，孙登最近巡视了大半个江东，也算是解决了不少事情树立了几分威望。

最重要的是，他也让自己的名字更加的得到了认可！

从内心深处，孙登一直非常地担心，毕竟他并不是孙权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子那么稳固。

他是徐夫人养大的孩子，其生母之卑贱甚至连一个名字都不配留下。

而那对他十分恩重的徐夫人如今也早就被自己的父王给废黜了，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还在。

但是徐夫人和孙权是彻底没有感情了...

这段表叔和表侄女之间的恩爱情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这让从小就明白世间道理的孙登素来谨小慎微。

即便是成为了吴侯世子，也一直是兢兢业业，生怕自己有半点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从而惹怒了自己的父亲。

如今，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巡视江东，孙登的心里终于是踏实了许多。

这种代替父亲巡视的行为，让他的威望在江东百姓的心中更重，也让他的地位更加的稳固了。

就连他身边的这些属官们，如今也是喜笑颜开的。

但是...吕壹的出现，让孙登的心中再次生出来了几分不满之意。

当然，这种不满不是针对他的父亲，而是单纯地针对吕壹。

“这等校事若是刺查奸情也就罢了，如今这吕壹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已经是越发的猖狂了。

听闻都已经将手伸入了父王麾下的官员将校的身边。

就算是他对父王忠心耿耿，这般做也难免会引来议论。

如今竟然还这般跟着我等...莫不是他有什么事情？”

孙登的疑惑并没有得到解答，无论是张温还是他身边的张休等人都没有从吕壹这个老狐狸的嘴里面套出来半句有用的话语。

而孙登在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也是因为没有办法改变而不得不带着满腹的叹息之声让他跟在自己的身后。

同时心中也是越发的警惕起来。

“为何今年的冬日...格外的冷啊...”

孙登的神情似乎也引起了周围人的在乎，同时也有人直接凑到了孙登的身边，朝着他轻声说了起来。

“世子，不如我等先行回归吴郡吧！”

就在从丹阳郡离开之后，本应该继续庐江郡巡视的孙登却被张休等人直接拦住了脚步。

而且还请他直接回转吴郡之地。

这就让他忍不住眉头紧锁。

“尔等这是何意，父王让我等巡视江东，而且还专门告诉了我等一定要稳定住江东的民心士气才是。

这庐江郡乃是重中之重，万不可有任何错失才是。

而且就算是现在天气寒冷了，那我等也不能就这么退缩才是。

即便是再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我等要回去，也应该是回转建业。

这回吴郡...难不成我等还要去吴县巡视？”

“对，就是回吴县巡视！”

孙登看着张休那一脸严肃的模样，这都是忍不住直接笑了，伸出手朝着那张休等人点了点，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啊...这是干什么！

那吴县难不成还需要我等巡视？

那是我等亲自治理的地方，对那里孤熟悉得很，无需巡视。

若是巡视也当时父王派遣可用之人暗查才是，若是有什么作奸犯科之辈，定然要当场拿下。

以免有人...”

“请殿下转道吴县！”

就在孙登滔滔不绝说着那些话语的时候，另一个人也直接站了出来。

正是孙登此时身边少有的智谋之辈殷礼。

其见识和才华乃是真正的江东少见，当初和张温一同出使过长安，诸葛亮见到了之后都说过两人的才华不俗。

而且还评价过两人，在诸葛亮的话语之中，作为如今江东大才的张温，确实不如这位殷礼的。

当孙登看着殷礼都忍不住站出来让他转道吴县的时候，他的脸色终于是忍不住有了几分变化。

如果说之前张休等人的劝谏他还是觉得这是请求，那么殷礼的出言恐怕是真的看到了什么...

“殷公...”

“臣并不知道我等日后要面临什么，但是吕壹如今乃是我江东吴侯手中利刃，若非是关键时刻断然不会派出。

更加不会让他主动跟在殿下身边这般尾随。

我等担心殿下有所危险，还请殿下前往吴县之地...”

殷礼说完之后，一旁的张休也是赶紧站了出来，再次请求孙登前往吴县。

这一次，张休等人甚至不惜说出来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语。

“殿下虽然是我江东的吴侯世子，但毕竟殿下在我江东根基不深，幸好这些年殿下一直在吴县治理。

徐矫和徐祚两位将军又都在吴县驻守，尤其是徐矫将军麾下兵马乃是当年徐平虏的老卒。

骁勇善战足以保护殿下的安危！”

这些话若是让孙权听到了，张休就算是彻底完了，就算他亲爹是张昭也保不住他的那种。

毕竟，这已经算是挑拨孙权和孙登的父子关系了。

当然孙登自然是不会让这些话流传出去的，而且看着张休的目光也是越发的严肃了起来。

“当真到这个地步了么？”

“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一句话，让孙登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子，也顿时让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了起来。

“吕壹...”

“他不会有任何的意见，还请殿下早做决定！”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孙登终于是没有继续在坚持下去，微微点了点头便直接朝着吴郡方向而去。

作为曾经的江东治所，吴郡吴县的地位可想而知，哪怕现在孙权将自己的江东朝堂...甚至都不能说是朝廷。

将那江东的这一方小势力中枢放到了建业石头城。

可是这吴县仍然是让人心安。

尤其是这些年吴县隐隐有陪都的架势，更是孙登坐镇多年，势力可以说是根深蒂固。

最是让他安心的地方。

可这一次，随着孙登不断朝着吴县前往，他的心中却是越发的谨慎也越发的慌乱起来了。

“殿下...”

“孤...孤觉得有人似乎一直在跟着孤...”孙登喉咙微微涌动，脸上没有半点惊慌之色，眼神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惊颤。

但这语气已经是在不知不觉地严肃了起来。

“殿下放心，吕壹已经出手了...”一旁的殷礼此时直接说道，他一直在冷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当然发现了吕壹麾下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