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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沈桃的分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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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瞬间明白了。田父一心读书科举,怎奈根本不是这块料。哥哥有父亲的培养,有科举的资格,却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田木芳学识好,不但不能科举,反倒成了父亲科举梦另类延续的牺牲品。

她心中不甘,于是相中了冯茗,想借冯茗跳出田父的掌控。所以,她对冯茗有几分真心?

沈桃虽然心疼田木芳,可人都有自己的软肋。黑风居的人就是沈桃的软肋。

她担心田木芳不是真的喜欢冯茗,等她脱离了田家投入自己的新生活,又处处看不起不爱读书的冯茗,冯茗又当如何自处?

沈桃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来了,“田小姐,想必你早清楚冯茗的身份了吧。冯家家大业大,冯茗又是独子。虽然不科考,但也能保证一辈子荣华。

冯茗有舅舅在朝为官,又跟在我身旁,只要我们两个任意一个不倒,他就一辈子有指望。

所以,你看中的是冯茗这个人,还是看中了冯茗身后助你脱困的势力?”

沈桃的质问让田木芳觉得难堪。她咬了咬下唇,冲动开口:“沈大人说的没错,我确实知道冯公子的身份。

您刚才所说,我也的确想过。但这真不是我选择他的原因,真正原因是……”

田木芳顿住了。

沈桃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也不着急,只想看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

田木芳调整了片刻道:“我选择他真正的原因是心悦他。大人可能不知,前些日子我请人调查陈秀才,那几人把调查结果告诉我时,见我独身一个女子,就起了歹意。

当时冯公子巡逻路过此处救了我,我对他十分感激,那时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后来在街上又遇到冯公子巡逻,见他正抱着一个走失的孩子哄。他原地抱着孩子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孩子母亲。孩子的母亲给他钱财,他只说这是自己分内之事就扬长而去。

那时我仍旧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觉得他尽职尽责不为钱财所惑,人品可佳。

再后来,我与小姐妹上街,她们告诉了我冯茗的身份。我对他生出了好奇,明明家业很大,却在街上抓流氓,和邻里打成一片。

遇到流浪狗会喂吃食,店铺里起了纷争他能仔细问清过程,再做出公正的调节。

不知不觉的,我就想每天都看看他。想嫁人时,一下就想到了他。”

田木芳的神色不是装假,回忆起冯茗时脸上有红晕,嘴角有笑容。

沈桃没体验过情爱,可看过的电视剧可多了,纸上谈兵的经验足以支撑她辩解真假。

她嘴上没说,心里却想,哈哈,这cp她嗑定了。

沈桃正了正神色,“田姑娘,我从你的话中听出了你的不甘,也从你对冯茗的描述里听到了爱意。可我一不能给你争取大展拳脚的机会,二作为朋友无法左右干涉冯茗和你的婚事。

本官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世间对女子确实有偏见,上有孝道,下有三从四德。人们在言语间就能摧毁一个女人,可到底要活在别人的言语间,还是活自己本身的价值呢?”

古代成亲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女子主动与男子谈婚论嫁,肯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沈桃说这段话是希望田木芳别在乎世俗眼光,能找冯茗开诚布公的谈谈。

如果两人都有意,就请父母出面把婚事定下来。如果沈桃去找冯父冯母,无论他们高兴或不高兴,都要卖沈桃面子,这事就不美了。

田木芳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顺着沈桃的脚一路看向她的脸。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碎裂,眼神也逐渐清明。

活在别人的言语里,还是活自己的价值?

书上都在强调女子的奉献精神,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才是女子的归宿。

那女子的价值究竟在哪里?难道是在家孝敬父母,嫁出去孝敬公婆,为夫君生儿育女?

自己的价值。

田木芳把这几个字在舌尖翻滚了一遍。

田木芳朝着沈桃重重一磕,“大人不愧是女子表率,听您一言木芳茅塞顿开,木芳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求到时沈大人能收留。”

田木芳说完拿起帷帽转身就走。

沈桃是个愣住的大动作,田木芳到底知道该怎么做了啊,说说再走啊。

**

田木芳与沈桃交谈一番后,带着丫鬟脚步轻快的回了家。

到家时,陈秀才也在。他不知和田父说了什么,田父脸上乐开了花。

田木芳看到陈秀才就觉得厌烦,转身就想回自己的闺房,可还是被田父给叫住了。

“木芳,过来。”田父中等身材,一身朴素青衫,明明啥也没考上,偏要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清苦的读书人。

田木芳远远冲父亲行了一礼,“爹,有外男在,木芳露面于礼不合。”

田父:“你这孩子,子谦怎么是外人呢?再过一阵子爹就给你们定亲,到时候你们就是未婚夫妻,见面培养感情怎么了?”

子谦正是陈秀才的名字,他长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一双眼却总是胡乱的瞟着,给他增添了一种猥琐感。

陈子谦远远朝田木芳拱手,“子谦见过木芳姑娘。”

田木芳火气噌噌的涨上来,她大步走到田父身旁,指着陈子谦说:“爹,我早就和你说过陈子谦的为人。

先不说他现在是否与别的女子牵扯不清,咱们就说他的先未婚妻。

女方家供他读书,让他体面。他中了秀才第一件事就是与人退婚,觉得人家的身份配不上他。

那女子的经历,就是你女儿的未来,就这样的他,你还坚持让女儿嫁吗?”

田木芳以前同父亲说这件事,都是以商量的口气。而这一次,她语调激昂,指责意味明显。

田父气坏了,他眼睛四处看着,好像是在找趁手的东西要打田木芳,嘴里呢喃:“反了你了,竟敢和爹这么说话。”

陈子谦拦住田父,“伯父息怒,这中间定有误会。您先坐下,容我和木芳姑娘好好解释。”

“你瞧瞧子谦,你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替你说话,替你遮掩。这样的夫婿上哪儿找,你还不知足。子谦,你好好和她说说。”田父坐回位置上喝茶平复心情。

陈子谦走到田木芳跟前,“木芳姑娘,你可能对我有误会。前面的未婚妻是家里替我定的,她也确实在我读书时给过几两银子。

可我和她退亲不是瞧不上她,是她品性不端,与别的男人牵扯不清。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才退亲的。

我对木芳姑娘一见倾心,你知书达理,伯父又对我青眼有加。若是咱们能喜结连理,婚后定能举案齐眉。

哪怕我有一天高中成了状元,那你也是当之无愧的状元夫人,任谁都更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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