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过堂（2 / 2）

梁国栋还算是有些分寸，并没有强迫他们跪地受审，而是义正言辞，深情并茂地将吕四娘和叶无霜所犯之罪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身后的百姓再一次发出愤怒的嘶吼，好像死去的那几个人都是他们的至亲，让他们感受到一种深刻的切肤之痛。

“吕氏一案证据确凿，案主也已认罪，按照大楚刑律，谋杀亲夫者应处以极刑！”

梁国栋大手一挥，一名衙差立刻呈上吕四娘的口供，上面印有一个鲜红的掌印

，看起来触目惊心。

“冤枉啊！民女从小无父无母，一直以乞讨为生，从来没有念过一天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这些纸上写的什么民女更是一无所知，民女是屈打成招的，还望各位官老爷能够详察，还民女一个清白！”

吕四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的肝肠寸断，惹人泪目。

梁国栋没想到吕四娘会当堂反口，气得他冲冠眦裂，勃然大怒。

“你这个贱人，这些杀人细节明明是你亲口所述，你竟然妄想抵赖，简直是岂有此理！来人呐！给我大刑伺候，看她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住手！”

叶无霜一声轻斥，整个人竟然透露出一丝不可忽视的威严之色。

“梁大人当了这么多年刑部尚书，难道就是这样断案的？在案件没有定论之前，吕四娘依旧能够享有正常的人权，当着这么多百姓和官员的面，您就敢不分青红皂白的肆意殴打，可见屈打成招一事并非虚妄之言！”

“你……你胡说！本官行事向来依照法典，从来没有逾越之举。这个女人为了逃脱罪责，什么鬼话都想的出来，大家千万不要轻信！”

“是与不是一验便知，梁大人敢做不敢当，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吕四娘一把扯下自己的衣衫，露出半个白花花的胸脯，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血痕，一看就是被长满荆棘的利刺抽打而成。

在场的所有人眼中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怜悯之色，虽说这个朝代的律法允许将暴力当成刑讯的一种，可用这样残忍的方法对待一个女子实在是让人不齿。

“梁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梁国栋的脸涨得通红，也许是觉得面子过不去，恼羞成怒的他抢过惊堂木用力一拍

。

“叶无霜，不管你身份如何，既然进了这个门就是疑犯，没有本官的允许不得擅自妄言！”

梁国栋的这番警告显得气势全无，立刻就惹来了叶无霜无情的嘲讽。

“梁大人这是打算要搞一言堂啊，就算是真的死刑犯也有权利为自己请一位诉讼的状师，我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辩解几句？难道进了大堂就只能任由梁大人发落了吗？”

梁国栋的脸色愈发难看:“本官何时说过这种话？你不要造谣生事！”

大里寺少卿潘大人本就是个急性子，忍不住出言斥道。

“好了，大堂之上争来吵去像什么话，这案子到底还审不审了？既然吕四娘说自己是屈打成招，那梁大人可否能拿的出切实的证据证明她的确与自己丈夫的惨死脱不了干系？”

梁国栋咬牙切齿地回道:“原本是有人证的，可惜已经被叶无霜悉数杀害！”

“这么说还是死无对证喽，那这案子还怎么审？还是先说说县主所犯之事吧，梁大人口口声声控诉县主谋害了你的四位人证，可除了你自己的那几个手下，也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这未免有失偏颇，让人难以信服！”

“作恶杀人，被抓现行，这证据还不够吗？如果不是心存歹意，她又何必乔装打扮，偷偷摸摸的潜入客栈。她有杀人的动机，也有下毒的能力，这件案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潘大人既然坐在这里，就要秉公执法，不能因为对方的身份而罔顾事实，意图包庇！”

潘大人气的脸红耳赤:“你胡说什么！你自己的差事办的乱七八糟，竟然还有脸来指责我！简直是莫名其妙！”

“潘大人不要生气，这里是刑部大堂，是梁大人的主场，自然要以梁大人的意愿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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