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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你自己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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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晟澜的话,沈青竹听到了,她什么都没说。

她和夜晟泽走到了靠墙桌边上,两边各有一把椅子,她直接坐了下来。

她静静地看着夜晟澜。

大约被夜晟泽宠着,照顾着,日子过得太滋润幸福了,以至于她都要忘了,被囚禁的那三年,是怎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又是怎么被蹂躏、被摧残、被折磨的了。

现在,她看着夜晟澜,倒是找到了一点从前自己的影子。

现在的夜晟澜,和当初的她还真像。

一报还一报。

眼下这样的囚禁,倒也公平。

想着,沈青竹看着夜晟澜的眼眸里,不禁更多出了一抹笑意。

那笑容,落在夜晟澜的眼里,莫名的觉得阴森森的,这一瞬,他真的从沈青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夜晟澜心中恐惧交织,心乱如麻。

他身子不自觉地又往墙角缩了缩。

看着夜晟澜的模样,沈青竹不禁笑出了声,“夜晟澜,我有那么可怕吗?你一直往后躲什么?”

声音,很浅很浅,满是嘲弄。

夜晟澜定定地看着她,“青竹……”

“别叫我青竹,这名字,你早就已经不配叫了,这么多次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大嫂!”

夜晟澜改称呼改得快,他心里有种直觉,眼下不能惹恼了沈青竹。

一定不能。

四目相对,夜晟澜哀求。

“大嫂,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求你看在爹和祖母的面子上,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爹说了要送我离京,送我去南边,我这就滚好不好?我保证这次离京之后,就再不会回京了,我保证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再回来碍你的眼了,你饶我一次好不好?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好不好?”

夜晟澜一字一句,卑微进了尘埃里。

沈青竹失笑,“放了你?”

“是,放了我,大嫂,我求你了,求你放过我一次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求,就会有用,这种事除了你娘,谁还能次次成全你?若是易地而处,你又是否能放了我?”

“我可以。”

这话,夜晟澜回应得笃定,掷地有声。

若是从不曾经历过,沈青竹或许还能说服自己相信夜晟澜的话,可她经历过被囚禁的三年,她死过一次……

夜晟澜若是真肯放过她,她又何至于死?

这话,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

让她怎么信?

低着头,懒得去看夜晟澜那虚情假意的模样,沈青竹摩挲着指甲,漫不经心地询问。

“夜晟澜,这个暗室,比之波澜渡的地牢密室,如何?”

夜晟澜听着这话,眸子猛地紧缩。

他看着沈青竹,满眼惊恐。

“你……”

“那个地牢,不就是你和你娘为我准备的?只可惜,在把我送到了我夫君的床上之后,我就再没回波澜渡半步,我再不受你们控制,那个地牢也就闲置了,没什么用了。要不然,现在的我应该就像狗一样,被铁链子拴在那个地牢的一角吧?那个地牢,比这里还要阴暗,还要低矮,还要潮湿,还要阴森,对吧?”

“你……你……不……不……”

夜晟澜连连摇头。

沈青竹冷哼,“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们当初的计划如何,我和你一样清楚。”

夜晟澜想要为自己辩驳,他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

因为,沈青竹说的都是事实。

夜晟泽眸色暗沉。

他是第一次听沈青竹说这些话,也是第一次知道,夜晟澜和谢氏还有这种心思这种算计。一想到沈青竹真的可能被关在地牢中,被像狗似的拴着,他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疼得窒息。

那种画面,他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得要命。

看向夜晟澜,夜晟泽眼里杀气浮动。

夜晟澜身子瑟缩。

半晌,夜晟澜才艰难地挣扎起来,他依靠着身后的墙,看向沈青竹,眼里满是哀求。

“大嫂,我承认算计你是我不对,我也的确想过要将你囚禁在地牢里,可是,我并没有成功,你也并没有受那种苦,对不对?大嫂,求你看在大错并没有铸成的份上,饶过我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

“我并没有受那种苦?”

呢喃着这几个字,沈青竹的眼底,全是晦暗。

她怎么没受?

她只是这辈子运气好,这辈子没受而已。

起身,沈青竹一步步走向夜晟澜,不过几步,她就到了夜晟澜身边。

提着裙摆,蹲下身子,长裙曳地,与这脏乱阴森的暗室格格不入,沈青竹娉婷袅袅,模样娇艳,与夜晟澜的狼狈不堪,更有云泥之别。

看着夜晟澜,沈青竹一阵阵地发笑,下一瞬,她直接拔下了头上的簪子。

沈青竹一扬手,簪子就插进了夜晟澜的肩胛骨。

“啊……”

血喷溅出来,夜晟澜痛得尖叫。

沈青竹攥着簪子的手都在抖,她心里却不觉得畏惧,毕竟,这种痛上辈子她承受过,是谢氏和夜晟澜加诸在她身上的。

她怎么没承受过?

只是,上一世的她,对上这一世的夜晟澜,他们之间隔了一世,有了些许偏差罢了。

夜晟澜不知道上辈子的事,可她都记得。

她记得,账就在。

夜晟澜就得还。

“夜晟澜,你的阴暗算计没成功,只能说明我幸运,不能说明你没错。你没成功,也不是我饶恕你的理由。这一簪子,是一个开始,是我给你的提醒……别求饶,因为,求饶也没用,除了显得你卑微、窝囊、不成气候,没有一点意义。”

“青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青竹呢喃了一声,她笑盈盈地将簪子,从夜晟澜身上拔出来。

用手,轻轻擦拭簪子上的血。

温热热的。

让人畏惧,却也让人疯狂。

沈青竹的眼神陡然阴冷了些,她低喃。

“夜晟澜,是你和你娘,将我变成现在这样的。阴狠、歹毒、狠辣、无情,这些不好的词你都可以用在我身上,因为我就是这样。你可以尽情地说,尽情地嘲弄,尽情地讽刺,你可以道尽我所有的不好,我不介意的。毕竟,你这辈子能说的话,已经不多了。”

从激动到平静,从疯癫到平和,也不过就是一瞬的事。

一句话到终了,沈青竹的声音很轻很轻,她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不起一丝的波澜。

越是这样,夜晟澜就越怕。

“你想杀我?”

“想。”

四目相对,沈青竹回应的直接。

“白日想,夜里想,想的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一直到你跪在安国公府和长青堂外,为你娘求医,那种想才稍微淡了些。毕竟……你娘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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