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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出此下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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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氏皱了皱眉头,“可是,官家而今正彻查着五惟,我这么做,岂不是顶风作案,万一他就是等着我自投罗网呢?”

白茋硬着头皮道:“这当官的哪个真真是两袖清风,一心为国的?谁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只要夫人您给足了,让他衬心意了,哪有不顺遂的意思?何况郑妈妈在他手,绿葵音信也尽无了,如今我们还有什么辙?”

这话是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这么,还不是大着胆子做!

指不定能闯出一番天地。

彭氏想罢,慢慢坐下来,深吐纳了口气,转过眼见她领褖被方才那一折腾,折腾得尽是褶子。

她伸手去捋,能察觉到人身形的僵硬,彭氏便愈发缓和了声气,“你且得解意我,毕竟郑妈妈都背弃了我,我是天都塌下来了,所以才那么着急……”

一壁儿说着,一壁儿扶了人起身。

白茋哪有不知趣的,屈了屈膝直说省得。

彭氏点点头,也不再话了,只让她去了库房把账簿拿过来。

虽说平日总在老太太、老爷跟前哭诉着这日子的紧巴,手上的银钱跟流水一样的往外花出去,但谁人心里没有个眼子。

彭氏作主中馈这么些年,中饱私囊的那么几千两,再加上从前嫁来时那么赫赫几满箱的匣子,外带还有一些田契,仆契,往来的抄引,折算下来,也有个上万的银子。

上万的银子换成票子捏在手里也是那么厚厚的一沓,彭氏捏着,跟捏心一样的紧疼。

白茋理解她的感受,小心翼翼地道:“夫人,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人还在,日后别说这些了,多的都来了。”

彭氏大叹一气,定定神,看向窗外,太阳渐渐西沉了,半边的脸嵌在山的一侧,无数的光辉从那里照耀过来,落在墙头的瓦楞上,仔细一瞧,还能看见那其中无数游弋着的,细小的金色浮沉。

彭氏不知道自己这么坐着等了多久,但直到那最后一丝余晖被夜色吞尽,她从杌子上起身时,腿一阵的酸麻。

白茋适时托住了她,“夫人,小的都打点好了,马车停在阿斯门,就等着您去了。”

沈家的主母,当初八抬大轿迎进门的人物,就是买办都从来只从正门走的人物,如今也沦落到走阿斯门的境地了。

彭氏心头酸楚,但也明白现下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抬手掖了掖眼梢,接过白茋递上来的鸦色斗篷,便披星戴月地赶去了殿前司。

马车刚到时,正有效用挑着灯笼在檐下拿长杆往上顶,随着一盏一盏的挂上去,殿前司髹金的匾额从这样昏沉的世界里突围了出来,甚至带着迫人的目光,一霎晃晕了彭氏的眼。

彭氏忍不住伸手挡住,待适应了光亮放下来手时,方才挑灯的效用已经行到了跟前,操着一双寒厉厉的眼,毫不客气地打量她,“什么人?”

彭氏心有戚戚,却还是掖着袖子持重地回道:“通政司右通政,开国子家的夫人彭氏来拜见都指挥使。”

这么一番话出来,那效用瞬间了悟了,长长‘哦’了一声,“你就是那个郑婆子的主子,夫人您来这里做什么?是要救那郑婆子?”

彭氏听出他话里的掺讥,深纳了口气,“烦请壮士通报一声,我想见一见都指挥使。”

效用见状只叫她稍等,等再出来时,便已伸手请她进去。

彭氏心头舒了口气,看来白茋误打误撞,还真真的一语中的,萧逸宸果然是等着她的‘孝敬’。

这么想罢,彭氏多了些底气,随着效用一路直达了内殿。

深宏的殿宇、镜面一般的墁砖,还有四壁燃烧得炽旺的灯烛,落在彭氏眼里,仿佛是闯入了硝烟密布的战场,四处都潜伏着惊心动魄的杀机,以及那种特特儿属于这些武将峥嵘岁月的恢弘壮阔。

彭氏沉了沉心,抬眼一看,萧逸宸坐在正前方长案的后头,髹金的圈椅囊括住他颀长又雄健的身躯,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身月白圆领锦衣,也不过是抬手端了一盏茶,却让彭氏觉得仿佛拿着明梏,掌握了生杀夺予的赫赫气度。

他缓啜了口,抬起下颌道:“彭.夫人漏夜前来是为何事?”

彭氏心头蹦了下,不由分说地跪在地上,“今个儿一事,多谢指挥使了。”

萧逸宸动作一顿,仿佛听到了笑话,“谢?彭.夫人不该恨我恨得咬牙切齿么?”

彭氏觑到他眼梢里的促狭,赧颜道:“郑妈妈勾结盗贼,罪不容诛,指挥使这是秉公办案,我哪敢有怨言的,更何况今个儿我落到那种困境,要不是指挥使暂罢了此事,我这时只怕早就被老爷写了休书,落个下堂妇的结局。”

她的言辞很有深意,听得萧逸宸眯觑了眼,浓长的黑睫压下来,在脸上括出淡淡的阴霾,视线却如长矛如利刃冷冷地看着彭氏。

彭氏没听他言声,忍不住抬头去看,正撞到这副景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脑子却很清明,现下这个处境,是自个儿有求于人,什么话都得她挑明了说,还得说得让人开心,这样人才愿意帮扶一把。

想罢,彭氏从怀里掏出那沓票子,俯首道:“我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指挥使明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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