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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弄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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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儿突然发现,眼前这位仁兄口才是真棒,啥话都能被他曲解,关键是曲解的居然还有那么几分道理,让人不知该如何辩驳,这不就是司马迁在史记中对商纣王的评价,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

亏得她现在大方向明确,不会再被他随意忽悠了。

姝儿觉得情绪带到这里差不多了,态度不能太过强硬,是时候放软语气了:“你说你再不会让我伤心,那你可还记得,当年在浮戏山庄时,我曾与你戏言,待你当了皇帝之后,你的后宫会有许多的妃子,她们每日最关心的人就是你,整日里想着你吃了什么,穿了哪件衣裳,带了哪个香囊,朝堂上有没有大臣惹你发怒,批阅奏折会不会觉得累。”

“记得。”项辰紧紧地抱着姝儿,不知她说这话究竟有何深意,但她的身体软软热热的,那温热的触感仿佛是他在这世间唯一能摄取的温度。

“你当时就知道,你登基之后,后宫里的妃子为了她们的家族,为了她们在后宫的地位,会明争暗斗,各种算计,王珺瑶也许是第一个成功算计你的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你的后宫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年轻女子涌入,这样的伤心,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项辰向来自负自傲,王珺瑶的欺骗与愚弄,狠狠的打击了他的自尊心:“你当真觉得我愚蠢吗?吃过这样一次亏,还会再吃第二次?”

姝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愚蠢,你只是太渴望有人爱你,真正爱你,不因你是帝王而爱你。。

项辰将头埋在姝儿的颈间,眼中有泪水涌出,连说话都是哽咽的:“...是我贪心了...我不该得陇望蜀,我早已有明珠在侧,不该再对别的女子动情。”

姝儿平静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虽是天子,但终究也是肉体凡胎,德妃以有心算你的无心,还捆绑了昔日情意,你对她动情,也在情理之中。”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项辰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紧得她快喘不过气了:“姝儿,我宁愿你恨我,怨我,打我,我我,也不要你劝我,懂我。”

姝儿可怜兮兮地道:“我也想打你,骂你,可是你武功高我太多,我身子又太虚,所以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动,如今被你这般抱着,就快喘不过气了,我若被你闷死了,只怕也没办法恨你,怨你了。”

项辰一惊,连忙放开姝儿,见她面颊发红,知自己方才太过用力,心疼道:“对不起,对不起。”

姝儿见他一脸愧疚,恨不能以死谢罪,决定见好就收,她故作伤痛的看着他:“项辰哥哥,这些年你待我的好,我心里都知道,你为了我,对我哥哥也是多番隐忍,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但我有一个要求。”

项辰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喜得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什么要求?”

这一刻,即便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发设法的为她去摘取。

姝儿犹豫了一瞬,才道:“我想要一个孩子。”

项辰一怔:“一个孩子?”

姝儿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伤痛道:“自上次中毒流产,我宫体受损严重,调养了这么年,却依旧没有好转,我想我这辈子只怕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项辰脸上血色全无:“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我把汤茗请入宫中为你调理,他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的。”

姝儿举起自己缺失小指的手,脸上的表情无悲亦无喜:“有些伤害就像这根小指,断了就断了,无法再长出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要说师父了,哪怕华佗再世,也不可能让我有孩子。”

项辰面如死灰,唇如白蜡,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慌乱地道:“没关系...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们...我们可以收养宗室的孩子。”

姝儿挣开他的手,厉声道:“我不要收养宗室的孩子,我如今青春年少,你自然爱我,我要做什么你都依着,但若有一日,我年老色衰,你又被旁的女子勾去了心魂,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膝下的宗室子就会成为你的眼中钉,到时候我只怕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项辰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握着她的手也簌簌直颤:“你我之间,如今只剩下算计与防备了吗?”

姝儿酝酿了一下情绪,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知道,我已经分辨不出了,司徒翊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利用我对他的信任,诓骗我入宫,我也曾真心实意的爱过你,而你呢?前一刻还对我说着绵绵情话,转过身就将别的女子搂入怀中,不管今日你如何认错,我都没有办法再相信你,你我之间的信任,早在我在德馨宫的屋顶上,看到你们颠软倒凤的那一刻,就已经荡然无存。”

项辰心痛如绞,却无力辩驳,他只觉自己身处茫茫雪地,周身上下都是彻骨的冰寒。

姝儿见他怔愣,努力的想要展露一个平静的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自然,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娘亲的话也有一些道理,你既然能容忍我与司徒翊的过往,那我死咬着你和王珺瑶的事也好没意思,我们一人退一步,但前提是,你得给我一个孩子,一个与我唇齿相依,保我后半生尊荣的孩子。”

项辰恍惚地到:“你是想要将后宫嫔妃的孩子过继到自己膝下?”

姝儿摇摇头:“不是过继,而是由我所出。

项辰茫然不解:“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你想办法让后宫嫔妃怀孕,然后我要你瞒过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让这个孩子从我腹中爬出来,我要成为他真正的娘亲,不是养母,也不是嫡母,你可明白?”

项辰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你想要借腹生子?”

姝儿坦然道:“没错,你若当真要我给你一次机会,先让我当了娘亲再说。”

项辰不知姝儿为何突然对子嗣如此执著,但想着晖儿之死,他心里也有一丝伤痛,姝儿养了他两个月,晖儿又对她十分亲近,她心里定是比他更难过,突然想要一个孩子,未必不是为了缓解心中之痛。

项辰握着她的手,郑重承诺:“我说过,但凡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若想要一个孩子,我怎么样也会给你一个孩子的。”

姝儿轻轻推掉他的手,有些嫌弃地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也该回宫休息了。”

项辰刚要开口,姝儿柔笑道:“待我们的孩子啼哭落地,你再留宿永安宫也不迟。”

项辰走了之后,姝儿让芷兰关上寝殿大门,然后从衣橱的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个小药瓶。

打开药瓶,姝儿将药倒出,是一颗黑色药丸,这是当年她为李月如做的药,这是十几种寒凉的药材熬制成的,每日一粒,会让人的身体变弱,症状与风寒相似。

姝儿毫不犹豫的吞下一颗药丸,她算着日子,连续吃七天,就能让体内寒气淤积,如同得了风寒。

自那晚两人将话说开之后,项辰但凡有点空闲就来永安宫报到,姝儿一日既往的不搭理他,但他却满眼笑意,满心欢喜。

她看书,他陪着她看书。她下棋,他在一旁抚琴。她喝茶,他在院子里练剑。

她午睡,他回勤政殿批阅奏折。她醒来时,他一定已经坐在殿外,不是喝茶看书,就是批阅那些没有批阅完的奏折。

到用晚膳时,他自觉地坐到她身旁,为她盛汤布菜。

用完晚膳,他们又是各自看书,下棋抚琴,互不说话,直到她要睡觉,他才恋恋不舍的回到自己寝宫。

姝儿想了想,上一次,这么无怨无悔默默陪伴她的,是她养那只名叫呆呆的哈士奇。

一日早上,项辰忙完朝政,带了些奇花异草来永安宫,本想在院子里为她弄一个药圃,却见她躺在榻上看书,一脸的疲倦,忙关心的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姝儿摸了摸自己的脸,装着不在意地道:“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只是头有点晕,我的脸色真的很差吗?”

项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微微有些烫手,他立刻责骂芷兰:“你是怎么照顾娘娘的,娘娘病了也不知道,居然还让她坐在窗口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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