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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天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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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

丁朔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瞪大眼睛望着来人,“叔、叔父……”

一个耳光雷霆般抽在他脸上,将他扇倒在地。

剧烈的炸响将丁朔扇懵了,回过神,他捂着脸,哎呦哎呦喊痛,抬眼瞧见叔父铁青的脸色,酒顿时醒了大半,回想起自己方才借着酒劲都说了些什么胡言乱语,恐惧霎时间涌上心头,他恨不得再给自己两巴掌。

那毕竟是夫人。

就算他再看不惯,心里偷偷想一想也就罢了,最多暗中报复一下,这样明晃晃说出来,不是落人话柄吗!!

幸好,听见这些大话的人不多,叔父应该也不会怎么处置他……

正思忖间,他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叔父冰冷的声音,“打五十板子,赶出府去!”

“叔父!!”,丁朔猛然抬头,不敢置信。

五十板子??!!

若是动手的人不留情面,很可能直接打死人的!!

就算叔父一直嫌他不成器,管他管得严,也只是给他一点小惩戒,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动真格的,不仅要打他,还要把他赶出国公府。

意识到叔父是认真的,并非恐吓,丁朔浑身颤抖,用力挣扎,想要摆脱几个强壮家丁的束缚。

他不停地求饶,发现无用,便搬出自己已故的父亲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答应过我爹,会好好照顾我!!”

任凭他如何叫嚷,板子还是毫不留情地砸了下来。

求饶声变成哀嚎、咒骂,在空荡的院子中显得格外凄厉。

其他几个玩牌的人早已醒了酒,一动不敢动,被迫目睹这一切,像是杀鸡儆猴中被警告的猴。

他们甚至嗅到了血腥气,脸色惨白一片,忍不住抬眼望向管事。

这可是亲叔侄,难道不能放放水吗??

管事冷若冰霜站在那里,仿佛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没有人敢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自然也就发现不了他眼底藏着的不忍与挣扎,垂下的宽大袖袍中,拳头颤抖着攥紧。

他与兄长相依为命长大,兄嫂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拜托他抚养照顾。

若不是在意极了这孩子,他岂会动用特权,将其安排在府中做事?

可惜丁朔从小被惯坏了,他又太过忙碌,没有时间将孩子一直放在眼皮子下教导,只好安排了厨房这样一个不易闯祸又比较舒服的地方。

万万没想到……

他一时不察,丁朔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到底是谁说夫人失宠了??到底是有多么愚蠢,才会把这种无稽之谈信以为真?!

他是主子的心腹,夫人对主子有多重要,主子的感情有多深,他都看在眼里,十分清楚。

低头对上侄子绝望而怨恨的眼神,管事无奈叹息,微不可察地轻声道了一句,“我这就是在救你……”

打个半死赶出府,已经是他放水的处置。

这件事若是传到主子耳中,恐怕主子连他的面子都不会给,直接就会要了丁朔的命。

幸好,夫人吩咐他,此事不必禀告主子。

管事心中生出许多庆幸,冷声警告在场所有人,“今日之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再提。”

他对主子忠心耿耿,但也有自己的一点小小私心。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能保住侄子的性命。就算再纨绔,再能闯祸,这毕竟是他唯一在世的亲人了。

处理完所有事情,扫清尾巴,管事仿佛苍老了十岁,脊背都佝偻了不少,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年荼那里,准备向夫人请罪。

几个守在院子门口的小丫鬟刚挨过他的骂,见到他还有些瑟缩,怯怯道,“夫人出门了,说是下午不盘账,给丁总管放假休息半天。”

“出门了?”,管事惊愕不已,“夫人独自一个人吗?”

见小丫鬟点头,他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肯定有暗卫跟着,但除非有人身危险,否则暗卫轻易不会露面。夫人在年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圈养了二十年,自己出门闲逛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被骗??

坊市街头,年荼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无数目光被这动静吸引来,看清她的脸,就再挪不开视线,痴痴盯着她瞧个不停。

出门不过半个时辰,年荼已经先后拒绝过十几个人的搭讪,哪怕得知她已为人妇,还有人不死心地纠缠,想和她偷情,听得她尴尬不已,汗流浃背。

幸好这街上治安不错,很快有巡捕来维持秩序,甚至还在不远处守着,她的身边终于清净了许多。

年荼摸了摸脸,决定下次出门时一定戴个面纱。

她目标明确,信步走入一家药房,花了大价钱,买到了不少香料。

找人问了问路,还成功找到一个胡商,香料变得更加齐全。

国公府的膳食虽好,可她稍微有点吃腻了,总觉得其中缺了些什么滋味,正好趁此机会,改善一下伙食。

牛是这个时代的重要劳动力,不可随意宰杀,牛肉轻易买不到。年荼买了一点羊肉,买了些上好的猪五花,又走向卖鱼的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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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很远一段距离,鱼贩就在热情招呼,“姑娘,买鱼吗?今晨新捞的,还活着!新鲜着呐!”

摊位上都是鱼获水产,四周地上不可避免地溅了水,和沙土一起和成了泥。

年荼不想弄脏裙摆,小心翼翼地提起一角,迈着谨慎的步伐走过去。

她太专注于盯着地面,没有丝毫分心,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酒楼窗户半开着,有人坐在窗边,恰好能将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

一双湛蓝的眼眸凝视着她,久久没有挪开。

专门接待贵客的包房里,安安静静,无一人敢开口说话。

这家酒楼滋味一般,胜在地段好,位处最繁华的地段,若是楼建得再高些,就能将整个坊市尽收眼底。

天子离开皇宫,微服出行,身边只跟了贴身太监和几个侍卫。

侍卫寡言少语,全靠太监顺喜忙前忙后,为天子讲述民间传闻,逗趣解闷。

讲着讲着,顺喜敏锐地发觉陛下似乎心不在焉,完全没有在听他说话,目光落在窗外某处,似乎被什么吸引。

伺候陛下十余年,从皇子到太子再到天子,顺喜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如此失神。

倘若没看错,他还从陛下的眼眸中看到了渴望的情绪。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顺喜下意识住了嘴,不敢打扰陛下雅兴。

眼见着陛下的目光不断挪动,变换了几个位置,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陛下似乎不是在看什么东西,而是在看某个人。

犹犹豫豫良久,他才壮着胆子望过去——

“??!!”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个身量纤细、眉目如画的女子站在那里,像是不常出门的样子,对周围都不熟悉,四处张望着。

难道陛下在看她???

顺喜先惊后喜,不敢相信。

陛下登基多年,自从孝期过后,就不断有臣子劝谏,希望陛下早些选秀纳妃,充实后宫,绵延后嗣。陛下每每都是口头答应,并不真的照办,后宫现在依然空无一人,甚至连一段露水情缘都没有过。

好在陛下年轻,尚未及冠,那些大臣急归急,愁归愁,还不至于以死相逼。但他们很担忧陛下和镇国公府的宗小将军一样冷情,对女人提不起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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